行反對的話,早晚有一天會死於她的手。
當然,也可能是她和荊王或者襄王聯手,將我殺害。
由書信就可以看出,寧王真的是一個懦弱的人,王妃將他逼到這一步,他都只能忍著。
書信和留影石的末尾,他倒是果決了一次:若是有朝一日我死於非命,就是裘氏所為!
這個指控有用嗎?太有用了,拿著書信和留影石,宗正院可以直接對寧王妃搜魂了。
看完這些證據之後,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中,好半天沒人說話。
良久,趙欣欣才艱澀地發話,“永生……這可能是偽造的嗎?”
“不可能,”李永生很乾脆地搖搖頭,“我推算過了,因果線沒有任何問題。”
“我這大堂兄,也是個可憐人啊,”趙欣欣輕嘆一口氣,然後眉頭又微微一皺,“不過,既然裘氏跟荊王和襄王有了勾結,為什麼還要爭這個世襲親王呢?”
“無非是置身事外,想做一棵隨風倒的牆頭草,”李永生冷笑一聲,“爭不到,她正好倒向荊王和襄王,爭得到的話,就算天家失國,不管誰登了大寶,還能不認這個世襲親王?”
張老實也冷笑一聲,“以她這個算計,我看她爭得到的可能性很大,那麼,不管天家勝還是反王勝,世子承襲親王,就是板上釘釘。”
“是啊,”方真人嘆口氣點點頭,“世子年幼,既然能做親王母妃,還做什麼王妃?”
對啊,李永生心裡也暗歎,就是地球界那句話,還要什麼腳踏車啊。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趙欣欣再次開口,“擁有這種留影石的,王府內還有些誰?”
她終究是有點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下意識地想找出一些別的佐證。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孫陽搖搖頭,眼中一片茫然,事實上,他原本就不是個精明人。
不過猶豫一下,他還是給出了建議,“我覺得……劉總管那裡,應該也有。”
總管當然是寧王最信賴的,但是李永生並不認為,那一塊留影石容易獲得,恐怕總管的兩個乾兒子,承擔不了這樣的重任。
趙欣欣顯然也這麼認為,她沉吟片刻,再次發話,“想一想,還有沒有別人?”
孫陽又沉默了一陣,“或許……王爺的御廚那裡也會有?”
原來寧王不但懦弱,還是個極好美食的傢伙,他有個私人廚子,是就藩之後不久,金陵當地富豪送來的,深得他的喜愛。
那個廚子,也是被關押在書房左近,總算還好,此人的飯食做得極為美味,寧王妃也頗為喜歡,倒是沒有吃什麼苦頭。
不過,寧王竟然能如此信任這個廚子,也是頗出大家的預料。
趙欣欣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如何知道,他深得大堂兄信賴呢?”
孫陽扭捏一下,才低聲回答,“沈師傅喜歡騎馬,我喜歡美食,所以……”
明白了!李永生點點頭,合著這二位的興趣和長處互補。
他是個雷厲風行的主兒,想到了就做,於是出聲發話,“孫陽你應該知道,坑道旁邊的密道,位置在何處吧?”
孫陽訝異地看他一眼,“你怎麼會想到,我能知道那裡?”
“我還能想到,這條密道的出口,應該就在馬廄,”李永生不動聲色地發話,“沒準密道寬得還能牽馬,我說得有錯嗎?”
孫陽的嘴巴微張,就愣在了那裡,好半天才訝異地發話,“果然……果然厲害!”
此刻的寧王府燈火輝煌,大家都在嚴防死守,四處查詢來犯之敵,氣氛空前地緊張。
血奴在打昏孫陽之前,四下亂竄,打昏了七八個人,還將人藏了起來,它的行為,成功地分散了寧王府的注意力。
這倒不是說,血奴的算計有多深,而是血魔在捕獵時,會本能地這麼做——只有分散了人族的注意力,它們才能在得手之後,迅速地擺脫人族的追蹤。
寧王府的人都知道,孫陽失蹤了,但是同時失蹤的人,不止他一個,所以馬廄那裡雖然也在到處找人,但是防備不是很嚴。
李永生和血奴透過密道,再次潛入了王府。
要說血奴做這種事,還真的是特別擅長,血魔最習慣在夜間行動了,哪怕是有燈光。
藉著夜色的掩護,它接近了書房,而且就是在諸多侍衛的嚴密看護下,再次打昏了七八個人,拎著一串人跑路。
諸多侍衛奮起直追,但是追出王府不到一里地,身後就有焰火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