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哪裡有什麼不對,等到大家猛地看到,車廂裡露出了一架又一架的床弩,才猛地倒吸一口涼氣,“臥槽!”
騎兵頭領是一個打老了仗的老兵,見狀大喊一聲,“不要亂,勻速衝過去,床弩擊發不易,他們只有一輪的機會。”
這種混亂的時候,確實需要此類百戰老兵,床弩固然是很可怕,但是一旦直面的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二十具床弩一輪齊射,才能誅殺多少人?
只要軍心不亂,這點損失,大家承受得起。
然而這個頭領沒有想到的是:他已經被對方認了出來——雖然大家分屬東大營和西大營,但是平日裡也有小小的交集,他這種級別的頭領,不止一個人認識他。
雖然騎兵都是大同小異的裝束,頭領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可是永樂和桐河人認出來他之後,起碼一半的床弩對準了他。
下一刻,巨大的箭矢騰空而起,每一支箭都有七八尺長,手腕粗細,速度也極為驚人,幾乎是轉瞬即至。
頭領這時才發現,自己竟然被大箭集火了,不過床弩的速度實在太快,威力也太大了,他只來得及說了句“臥槽”,就被兩支大箭撕裂了。
一里左右,正是床弩威力最大的時候,一箭射過去,強大的動能,真的能把人射成兩截。
帶隊的頭領摔下馬來,幾乎在同時,他的馬也被釘死在了地上。
這一下,東大營的馬隊徹底亂了,有人瘋狂打馬逃走,也有人轉了回來,要救治頭領。
從這點上講,這些老兵的心理素質還是不錯,在一個信奉“打不贏就跑”的軍隊裡,能有膽子救治受傷的頭領,真的有很強的戰鬥素養。
不過非常遺憾,這頭領中了兩箭,雖然他是中階司修,但是第一箭就摧毀了他自身的防禦,第二箭直接射中了右肩,右半個身子都被直接炸爛了,眼見就不得活了。
“頭領,誰來帶隊?”有人跳下馬,一邊將他攙扶起來,一邊大聲發話。
鄭王的軍隊也有遞補制度,主官受傷之後,副官可以接手,副官再傷,還能有第三個人出來帶領軍隊。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副官就在斷後的丁隊裡——沒這樣的人物彈壓,丁隊未必能頂多久。
最糟糕的是,第三人也負傷了,是戰馬被一箭射死,他從馬上跌下來,摔傷了脖頸。
而且老話說得好:沒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馬隊裡暫時沒有列出第四個人選。
對於這個問題,鄭王的軍隊是這麼理解的:三名主官都陣亡的話,剩下的軍士沒必要活著了。
事實上,鄭王的軍隊很擅長逃跑,三名主官都陣亡,各自逃命就是了。
可是這支馬隊,真的不能逃,也沒地方可逃,現在整個簫陽都在跟他們為敵,除了東大營是安全的,哪裡都不安全。
更別說永樂人和和桐河人的眼睛都紅了,在四下尋仇。
主官沒有來得及說出人選,就眼睛一翻死掉了——死前他都沒有清醒過來。
這一段時間耽擱,結果就等來了第二輪的床弩齊射。
這一次是倉促發射,準頭差了很多,但是紛紛射來的大箭,讓整個馬隊徹底崩潰了,大家呼嘯一聲,直接四散而逃。
“咦?”李永生見狀,都忍不住吃了一驚,“就這麼被打散了?”
祭強見獵心喜,忍不住出聲發話,“我也去追殺一場。”
“嗯,”李永生點點頭,頓一頓又叮囑一句,“主要是把那些成建制的打散,其他的,就交給簫陽人好了。”
祭真人早已電射而去,空中只留下一句,“沒問題,你放心好了。”
看著大營外的廝殺,東大營裡的官兵都是一臉的陰沉。
出去擾敵的馬隊並沒有想到,其實大營裡已經準備好了出擊,只等雙方糾纏得緊的時候,軍營裡就會衝出起碼三千士兵,對這群烏合之眾發起強有力的衝擊。
沒錯,這就是軍營主官的打算,對於這出擊的五百馬隊,他並不僅僅是希望擾敵,事實上,他也做好了馬隊失利的心理準備——能衝散了對方固然好,實在不行,纏住對手也行。
他這邊準備了兩百匹戰馬,一千匹挽馬,還有三艘衝鋒用的飛舟,只要馬隊糾纏住了對方,他相信投入三千士兵的話,就足夠解決戰鬥——一群烏合之眾而已,勝得起敗不起。
沒錯,他就是如此小看對手,唯一能讓他顧忌的,就是雷谷的百餘人和三名真人。
至於說馬隊會成為犧牲品,他並不是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