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峰一直在看著孩子的舉動,見孩子竟然去摸蜜蜂,趕忙的出生勸阻。
“別碰,那個咬人。”
“嘭,咔嚓。”這一分心之下,田峰一腳踩空,從樹上摔了下來。掉落時,還折斷了數段枝葉。田易木然的看著掉落的爹爹,一絲害怕在心中滋生。
田峰扶著腰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入目的是孩子擔心的空洞眼神。而接下來的一幕,讓田峰徹底的放了心,那蜜蜂並沒有因為田易的打擾而生氣,還圍繞著田易團團打轉,最後落在田易凌亂的頭髮上,使勁的拱著它們的小腦袋。
田峰一聲苦笑,揉了揉後被,繼續採摘果子。兜著懷裡的果子,田峰挑出幾個小的,在身上擦了擦遞給了孩子。田易很是乖巧的接過,兩手捧著一陣啃食。
看著孩子的樣子,田峰又是一陣心痛,做爹做成這個樣子,還有什麼臉面活著,可自己死了孩子怎麼辦?就孩子現在的樣子,不被人欺負死,也得餓死。現在的田峰連死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待田峰父子趕到村子祠堂時,那裡已經來了很多的人。他們拍好了隊,等著外來的尊貴客人。這客人是田家村周圍最大的一個幫派,說是裡面的人能騰雲駕霧。田峰就是想自己的孩子能進去呆上一陣子,說不定裡面的環境能將孩子的病緩解一下。這也是田峰每年都來,並且堅持了十幾年的動力。
見田峰來了,附近的人趕忙打招呼。說是招呼,其實就是逗弄,討個笑料。
“田大兄弟,今年又來了。小易的武技可有長進啊?”
“嘿,那個,他嬸,孩子的情況您也知道,哪能有有長進,也就試試運氣。”
“別,別這麼說,誰是他嬸了,我可沒這樣的侄子,莫得損了我家的先祖。”
在田家村就這樣,老子沒本事,孩子又那樣,誰會正眼看你。田峰聽到這麼講,還能咋地。只得老老實實的待著,啥話也不講,不講話,還得面帶微笑,生怕再生事端。
四周的人紛紛的議論田峰父子,他們的聲調可是不低,生怕田峰聽不到。其他的村民可不懼怕田峰,這個老實巴交的礦工還不值得他們懼怕。
“養這麼一個孩子,也不知前生做了什麼孽。”
“就是,指定沒幹好事。叫我說啊,這樣的孩子直接扔水裡淹死就行了,還辛苦的養著,真是腦子有問題。”
“可不能這麼說,沒見人家還想到大門派歷練歷練嗎?”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白日做夢。指定是平時挖礦,咂了腦子不清醒了。”
“這有誰說得準,差不多嘛,你看孩子的那邋遢樣,看了就噁心。”
他們朝田易看過來時,正有幾隻蜜蜂還在辛苦的討著好。田易嘿嘿的朝他們笑兩聲,接著繼續他的揩油(搓身上的汙垢)活動。
“時辰已到,聽到名字的上前接受考核。這次的前十名,將是我們的候補人員。好了,大家開始吧。”那考核人員終於宣佈開始的命令了。
田峰對這個考核人員很熟悉,他叫玄清,每年都會來村子,是十幾年的交情。在每年的考核中,田峰都會帶著孩子前來,村子裡走了一批又一批,被打回來一批又一批,這裡面都沒有田易的事。田峰呢,也不氣餒,還是一年接一年的來試試。
“田新飛,武者一級,不合格,下一個。”第一個結果已經出來,聽到孩子結果的家長一張苦瓜臉,邊走邊罵將孩子領走。
田峰現在特緊張,只盼望自己的孩子能透過,就是走後門也得過去。田峰還打算好了,若是考官露一點口風,他就將家裡藏匿許久的玉質牌牌送給對方,以答謝對方的恩德。這玉質牌牌是田峰擊打礦石時,偶然發現的。他小心的帶回了家,只等著孩子進入大門派深造時,當做禮品送出去。可等了近十年,牌牌還在自己手中,沒有成功送出。
“田水,武者五級,勉強及格,透過。這孩子家長呢,等會你帶孩子跟我走。下一個。”聽到孩子成功透過了,田水的家長呼喚雀躍,昂著頭,挺著胸,穿過隊伍走到一邊看熱鬧。
……
“田易,怎麼又是他,……”
“玄老哥,再讓孩子試試唄,這也是大老遠來了。來,吃果子,剛從樹上摘的。”田峰一聽到孩子的名字趕忙的向前湊,生怕又將孩子的資格取消了。
“田老哥,小易啊,已經試了十一年了。哪年透過了,他不適合修行。老哥,你先站開,我問問孩子。”田峰將孩子向前拉了拉,順手將孩子的鼻涕抹乾淨。玄清看到此情景,眉頭一皺,肚腹內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