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現來看,他會選擇第二條路!”蘇銘目中露出精芒,前行中不時看向四周的一切蛛絲馬跡,這些散亂的腳印與折斷的那些枯枝,或許在別人眼裡是一片茫然,但在從小與叢林穿梭的蘇銘看去,卻是極為清晰的表露出,黑山族長四人逃遁的方向。
那地面積雪上的腳印儘管錯亂,但大都是向著蘇銘這裡,唯有不多的一些,則是向著前方叢林,且從其深淺,也能告訴蘇銘很多事情。
“還有山痕……是他洩露了族人遷移的方向,使得黑山部設定了陷阱,但他這一路上也經歷了廝殺,身上的傷勢不像作假……甚至他為了逼真,在與黑山族長一戰的傷也是真實的。
唯有這樣,才可以讓南松爺爺被瞞過,但此人最終又承受了南松爺爺憤怒的一掌,他如今也是強弩之末。
只是,山痕,你到底為什麼背叛烏山部……”蘇銘目中有痛苦的恨意,他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
他始終記得,山痕那曾經為族人們所做的一幕幕,將其自身的食物給了部落的老人,因孩童拉蘇的一句話,便入叢林取下很多野獸的牙齒,在孩童們快樂的歡呼時,他雖冷著臉,可那目中的善意,卻是無法掩飾。
這樣的人,蘇銘想不出,他到底因為什麼理由,背叛了烏山部,背叛了族人。
“或許在他的心裡,也是複雜與掙扎的,他一路上也殺了不少黑山族人,之前更是不讓北凌與瞭首留下,只是他到底在想些什麼……”蘇銘拳頭死死的握住。
“但這些,不足以補償他的叛變,他……必須要付出背叛的代價!”蘇銘目光冷冽,他恨黑山部,但此刻更恨的,則是這叛徒山痕!
在這叢林按照蛛絲馬跡死死追擊中,蘇銘身子如幽影,瞬息變化,速度越來越快,從地面的腳印與四周的一些痕跡來看,蘇銘可以確定,那黑山族長四人,已然距離不遠。
且那地面的腳印,越來越深,這代表著他們四人的傷勢,越來越重。
“他們會尋找一處認為安全的地方療傷……”蘇銘腳步一頓,低下身子,盯著那雪地上腳印中的一滴鮮血落下後融化的積雪,伸出手指按了按後,他嘴角露出冷笑。
“血還沒結冰……就在前面!”蘇銘猛的起身,正要追擊,但他卻是身子又一頓,沉默的神色裡,有哀傷。
他看到了前方不遠處,有一個之前選擇了留下,不願拖延部落遷移的族人,這族人如今已經死亡,倒在那裡,縮著身子,已經僵了。
輕步走了過去,蘇銘望著這個熟悉的面孔,那面孔上的雙目,已經睜著,沒有閉上,若非是其身子倒下,那麼他的雙眼在死前,一定是看著族人離去的方向,祈求著蒼天,保佑他的族人,可以安全的到達風圳。
這是蘇銘返回叢林後,看到的第一個死去的族人,他知道,這不會是最後一個,在這條道路上,在這一天的遷移裡,有很多族人,選擇了留下,不想讓自身受傷的身體,影響了部落的速度。
“部落會安全的……”蘇銘輕聲開口,看著那族人的睜著的眼,右手抬起,輕輕的蓋住後,他神色上的悲哀已經被深深地隱藏,猛的起身,帶著更濃烈的殺機,疾馳而去。
他速度之快,已然似到了肉眼很難看見的程度,只能看到有一道血虹在動,似畫出了一道彎曲的線條,扭曲間直奔前方。
那血虹,是蘇銘的雙目血月的光芒,那是此刻天幕滿月的倒影所化更是在他前行中,一縷縷月光降臨,環繞在他四周,形成了一圈圈月光之絲,隨著其速度的疾馳,在身後被拉出了無數的絲線,看起來,彷彿一件月光披風,落在了蘇銘的身上。
時間快速流逝,半柱香後,在蘇銘的前方近百丈外,一片枯木極多的雪地上,黑山部族長盤膝而坐,其身邊那三個跟隨的族人,將其環繞在中心,閉目中,快速的療傷。
他們在方才停下,在那黑山族長面色陰晴不定中,喝止了前行,而是死死的盯著風圳部落的方向,神色有了惱怒之意。
他反應過來,那南松分明就是故弄玄虛,如迴光返照一般,實際上,他們只要在拖延片刻,不但不用如此狼狽逃遁,更可趁勝追擊,一舉將烏山部落截留!
他惱怒中,更恨自己方才的恐懼,但他為人卻是謹慎,儘管已經想明白了這些,但依舊還是盤膝先行療傷,在他想來,烏山部最快也要天亮才可以達到風圳,而自己四人若是全力追擊,只一個時辰便可追上。
且他極為放心的,就是自己四人在這從裡內,不會遇到絲毫危險,在他的人生經歷中,獵物永遠只會的,便是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