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近一個月留下的任何內傷和外傷痕跡。那麼調查所關注的重點,就是丁齊對田琦的死亡究竟有沒有責任?
事發當時的人證、物證都有,人證就是小程警官,物證就是監控記錄。等唐局長髮言完畢,窗簾被放了下來,投影儀開啟,大家一起看監控錄影。其實在場的人都已經看過不止一次,但為了表示調查討論的正式嚴肅,大家還是坐在一起從頭到尾再看一次。
這一看就是整整一個小時,等窗簾重新拉起,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神情甚至有些恍惚和疲憊。監控錄影的前半段,丁齊和田琦的“變態”談話令人毛骨悚然。而後半段幾乎就是一動不動的靜止畫面,無論誰盯著它看半個小時恐怕都不會好受。
唐局長摘下眼鏡揉了揉眼道:“大家都有什麼結論?老盧,你是專家,你先說吧。”
盧澈沒好氣地答道:“監控錄影我們都看過好多遍了,它是現場最直接的證據。為什麼安康醫院有留這種監控記錄,就是怕意外狀況說不清。現在事實很清楚,我就想問一句,我們要根據這樣的證據立案,然後報送檢察院嗎?”
分局的趙局長趕緊搖頭道:“不不不,這根本立不了案。就算我們立了案,材料報送檢察院那邊,也是百分之二百會被駁回的。檢察院那幫人,現在就等著看我們的笑話呢!”
盧澈:“既然不可能提起公訴,那我們還討論個屁呀!這麼多人週末不休息,就為了加班扯淡嗎?一個殺人的神經病自己死了,就如此興師動眾、勞民傷財,難道沒有別的事可忙了嗎?”他是技術官員,憑專業素質熬資歷上來的,有時說話就是這麼又臭又硬。
唐局長有些無奈的擺手道:“老盧,話也不能這麼說,我們要給公眾一個交待,更要給領導一個交待。有事說事,得出結論就行了,沒必要帶情緒。比如現在就有傳言,說這位丁醫生是用催眠殺人。”
盧澈打斷他的話道:“首先要讓學術界承認,催眠術確實能殺人其次還要找到證據,能確鑿證明丁齊是用催眠術殺了田琦。如果這兩點都不能做到,那就是扯淡。我們大家都看了這個錄影,如果說丁齊殺人,那他是用眼神殺的人!”
其實方才盧澈說的不少話,是在場很多人的心聲,但他們不方便把這種不滿表達出來。現在既然有盧澈出頭,大家也都不吱聲了,此刻甚至有人忍不住想笑。
盧澈接著大聲道:“那我們偵察部門就首先要向世界人民證明眼神能殺人,其次要在法庭上證明,丁齊的確是用眼神殺了田琦,同志們,你們覺得呢?”
大家終於發出了笑聲,唐局長見場面有點失控,趕緊敲了敲桌子道:“注意態度,要嚴肅!我們的討論絕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得出一個結論,丁齊的診斷會談與田琦之死有沒有直接的因果關係,需不需要為此負擔法律責任?”
這時分局的趙局長插話道:“從司法程式上講,疑罪從無,我們無法確定丁齊負有責任。”
盧澈又接過話頭道:“有人去商場買東西,突發心臟病死了,然後家屬要追究售貨員的責任,聽上去簡直荒謬,可現在這種荒謬的人偏偏越來越多,我們要助長這種風氣嗎?”
唐局長苦笑道:“看來正式的結論已經有了,那我怎麼向市領導彙報呢?”
盧澈道:“我去彙報!”
唐局長想了想道:“那明天我帶你一起去彙報吧,還要整理一份正式的書面材料,今天晚上就得弄好。”
就在公安部門宣佈散會之後,境湖大學心理健康中心劉豐的辦公室裡,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就是田琦之父田相龍。田相龍這幾天心力交瘁,他花了大價錢接連發出了兩波爆料,第一波是想製造傳言施加壓力,第二波是面對鋪天蓋地的謾罵企圖反擊,將矛頭直接指向了丁齊。
然並卵,他被罵得更厲害了,多年來苦心經營的社會形象一落千丈。他也是個好面子的人啊,但謾罵者彷彿根本就不理解他的喪子之痛。在這種時候,恐怕很少有人能夠把他單獨叫過來見面,可是偏偏劉豐有請,他不得不來。
田相龍欠劉豐一個感謝和一個道歉,劉豐是田琦的鑑定人,曾做出了讓田琦脫罪的司法精神病鑑定,另一方面,他的兒子田琦刺傷了劉豐,差一點就要了對方的命。
短短几天時間,田相龍彷彿蒼老了不少,腦門的頭髮更稀疏了,他進屋後先給劉豐淺淺的躹了一個躬:“劉教授,真不好意思,我上次就來給您賠罪了,可是您不願意見我。”
劉豐沒什麼好臉色,冷冷地說道:“我是田琦的司法鑑定人,你是田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