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打電話給我姐,叫他們回來吃飯了!”蘇陽一邊炒菜,一邊喊話。
“哦!”鐵牛應了一聲,說道,“就是不知道你姐的大哥大,在那山上有沒有訊號。”
“水庫又不是深山老林!”蘇陽道,“要是沒有訊號,你就開車去一趟。”
馬鋒走了過來,一把抓住鐵牛的手,搖頭說道:“別打。”
鐵牛梗著脖子道:“為什麼不打?”
“我說不打,你就不要打,打了就是錯。”馬鋒露出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
“呃?”鐵牛瞪著眼睛,“你告訴我為什麼不打!馬上就開飯了!”
“呵呵!你以為老闆不回這裡,就會餓肚子了?老闆要吃的,不是飯!”
“不吃飯?那他吃什麼?”鐵牛果然七竅通了六竅,尚餘一竅不通。
“懶得跟你講!”馬鋒鬆開手,無奈的搖頭,心想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
蘇家父母都下班回來了,進了屋就喊:“桐妹子!桐妹子!她沒回來?”
蘇陽笑道:“爸,我姐到水庫上去了。”
“下這麼大雨,她跑水庫上幹什麼?”蘇父驚訝的問。
不等蘇陽說話,馬鋒笑著回答道:“老闆有事喊她去了。”
“哦!幾天就過年了,還這麼忙!”蘇父也不在意,女兒忙事業,已是常態,正因為她的忙碌,才改變了這個家的一切,他們兩口子在廠子裡做的都是輕鬆活,還能跟領導一樣,朝九晚五的上班,也是因為蘇桐的關係,不然哪有這麼好的活給你幹。
饒是如此,他倆的工資加在一起,也不夠蘇桐工資的一個零頭!
蘇父知道女兒今天回來,正想和她商量,把家裡的老屋推了,蓋新房子呢,只要女兒在家,凡事就有了主心骨,村裡的幹部,也都賣女兒面子,以前眼高於頂的鐵支書和蘇主任,現在見著蘇父,也要笑眯眯的敬上一支好煙了。
吃過飯,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的意思。
蘇父疑惑的道:“這天氣不對勁,要過年了,還這麼下雨!乾冷乾冷的。乾脆下一場雪也好!”
“蘇桐回來了?”鐵連平扯著大嗓門,站在屋簷下喊話。
“鐵支書來了,快請進屋裡坐。”蘇母迎出來,笑著打招呼。
“咳,蘇哥,蘇嫂,下班了啊?”鐵連平一邊收傘,一邊瞪了鐵牛一眼,“你回村了,也不回家?蹲這裡幹嘛呢?”
“我在上班呢,老闆沒說放假,我不能離開。”鐵牛耿直的說道。
“呵呵,真出息了!”鐵連平訓了兒子一句,馬上端起笑容,掏出煙,給蘇父敬了一支,又給馬鋒和耗子他們散了一支,只剩下鐵牛乾瞪眼,沒得煙抽。
“蘇哥啊,你這房子有年頭了,還是你父親那輩砌的吧?”鐵連平看看房子,呵呵笑道。
“是咧,解放前的老屋了。土磚都裂開縫了。愁人哩!”蘇父夾著煙,時不時的吸上一口,眉頭都要擰到一塊去了,“蘇陽馬上就要考大學,將來帶女朋友回來,看到我家這境況,誰家女娃娃肯嫁過來哩?”
鐵連平咳嗽兩聲,說道:“蘇哥,我給你尋思了一塊地,就在坡上,靠近馬路,離廠子也不遠,你家去那邊砌新屋,怎麼樣?將來你們在廠子裡上班也方便。”
“坡上?那地方當然好,可我家沒地在那邊,找誰換地呢?怕是我找補錢,人家也不一定願意跟我家換地。”
“呵呵,這些都不是事,我已經幫你談好了。”鐵連平笑吟吟的道。
“談好了?”蘇父不可置信的問道,“有這麼好說話?”
“好不好說話,得看誰出面說嘛!”鐵連平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地基的事,你不要操心,我幫你向鎮上國土所申請,產權手續的事,我幫你辦妥。”
“那太感謝你了!”蘇父起身,握住鐵連平的手,“我給你買好酒好煙吃!要花多少錢,你告訴我個數,我給你。”
“我們兄弟,談什麼錢,多傷感情!”鐵連平佯作不悅的道,“蘇哥啊,以後你家發達富貴了,可不敢忘了老弟我啊!”
“我家發達富貴?”蘇父苦著一張老臉,搖頭嘆氣的道,“我蘇家的祖墳上,從來就沒冒過青煙!我不存這樣的幻想。蘇陽將來能考個大學,能在城裡找份鐵飯碗的工作,不用像我們祖祖輩輩在土裡刨吃的,我就燒高香了。”
“蘇陽當然不錯,你家桐妹子,也很有出息嘛!”鐵連平抹了一把臉,“現在時代不同了,男兒女兒都是一樣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