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呢？我的理解是，對於一個各方面矛盾和問題都十分嚴重的經濟體來說，高增長是一塊遮羞布，能夠掩蓋這些矛盾和問題。就好像漲潮的時候，穿沒穿衣服，是看不出來的；但當潮水退去，就會發現原來有人在裸著游泳。”
他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經濟增長就是如此。許多矛盾和問題，在高增長的年代，你是看不見的；一旦經濟進入低速甚至衰退，這些矛盾和問題就會浮出水面，令你始料不及、手足無措。”
洛語汐道：“也不全對吧？島國的經濟就很多年沒增長了。”
楊飛道：“島國是一個發達和相對成熟的經濟體，各方面的問題和矛盾不能說沒有，但遠不像發展中經濟那樣激烈。所以，島國可以20年無增長不出問題，其實也不是沒出過問題。但像阿根廷，只需要三年，就會出問題。而從98年開始，阿根廷的經濟就已經在走下坡路了。”
洛語汐道：“你的分析，比國際上那些經濟專家還有道理呢！”
楊飛道：“我只是不屑於在國際上發聲，不然的話，我也是哈佛碩士畢業的經濟專家！”
“噗！”洛笙笑了。
“對不起！”洛笙舉起酒杯，“我不是笑你啊。我敬你一杯！你說的話，我雖然一句也聽不明白，但我從我姐的眼神裡，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很厲害的人！”
楊飛：“……”
洛語汐道：“發達國家其實也經歷過陣痛期。美國就曾經發生過嚴重的次貸危機，希臘、義大利、法國等等國家，都有過類似的危機。”
楊飛道：“對，如果同類經濟體都出了問題，沒有誰能倖免……”
他忽然覺得頭有些昏昏沉沉的，彷彿重愈千斤，隨時可能倒下。
楊飛趕緊支撐住下巴，使勁甩了甩頭，但還是控制不住，漸漸的往桌子上歪倒。
“這酒……”
他的話沒說完，就不省人事了。
洛語汐輕呼道：“楊先生！”
洛笙拍著手，咯咯笑道：“楊飛啊楊飛，饒你精似鬼，也要喝我下了藥的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