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琴道:“楊飛,扶我起來。”
楊飛半抱著她起身。
高琴開啟包,翻出一個微型的錄音機,忽然芳容大變,失聲哭道:“完了,完了!”
楊飛問道:“怎麼了?”
高琴哭喪著臉道:“楊飛,我記得,我明明開了錄音的啊,怎麼它沒有錄呢?你看這錄音鍵,我明明按下去了,它為什麼又彈起來了呢?”
楊飛道:“這個也有可能是誤觸了吧!放在包裡,動作幅度太大的話,很容易誤觸。”
“那怎麼辦?那怎麼辦?”高琴撲在楊飛懷裡哭了起來。
楊飛道:“高姐,你先別哭了,沒有錄音就算了,我先帶你去醫院吧!你流了很多血!”
“我沒事……”
“你流這麼多血,還沒事?你真不怕死啊?”
“我不怕死,只是我的死,要有意義。”
高琴說著,又哭泣起來:“沒有錄音,怎麼辦?”
楊飛哭笑不得:“你要錄什麼啊?”
“我和高益的對話!我要是沒有錄下來,怎麼證明我的清白啊!”
楊飛道:“好了,這些以後再說,我們先去醫院。”
“楊飛,你是不是很關心我?很擔心我會死掉?”
“是!我關心每一個生命!行了吧?”
“你就是擔心我!”高琴居然還能露出一抹微笑,“我是不是特別難看?你拿口紅給我。”
楊飛翻她的包,裡面只有自己送給她的口紅。
“幫我塗一下口紅,好不好?我想漂漂亮亮的。”
楊飛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什麼時候了,你還在乎這個呢?”
“在你面前,我希望我永遠都是漂漂亮亮的,哪怕我立刻就死了呢!”
楊飛聽她說到死字,倒是一陣心酸,擰開口紅,給她塗了塗。
高琴輕輕抿了抿嘴,將口紅抿開,說道:“楊飛,如果我馬上就要死掉了,你是不是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親我一下,好不好?”
“嘿!”
“你說過答應我的!”
“別鬧了,李姐在呢!”
李涵道:“我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看到!”
楊飛道:“高姐……”
高琴抬起頭,在他臉上輕輕印上一吻,說道:“你不肯親我,那我親你一下好了。”
楊飛道:“你怎麼耍——流——氓呢!”
李涵道:“哎呀,你們有完沒完?再不送她上醫院,她可真要死了!”
高琴道:“我死不了的,我心裡有數。”
李涵道:“你都流這麼多血了!”
“這些血,有些是我的,但有些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那是誰的?”
楊飛猛然一驚,心想這些血,難道是高益的嗎?
高琴道:“是高益的。”
“高益人呢?”
“他從那邊摔下去了。”
“摔到哪裡去了?”
“掉到樓下去了,不知道有沒有死掉!”
楊飛吃了一驚,趕緊跑到高琴所指的方向,朝下面張望,這是大廈的後巷,三更半夜的,沒有一個人。
楊飛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這種暗度,藉著微弱的天光,他也能看清一個大概。
沒有高益!
他回過身來,問道:“高益不在啊!”
高琴道:“那就是讓他給跑了!這麼高摔下去,也沒摔死他!”
楊飛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高琴道:“高益約我談事,我知道他沒安好心,所以我就有了防備。我帶了一支防狼的噴霧劑,還是我上次出國旅遊時買的,一直沒用上。”
楊飛道:“你不會是用來防我的吧?”
高琴白了他一眼:“我倒希望你是狼!你狼了嗎?你狼一個我瞧瞧啊!”
楊道:“……”
高琴道:“他約到這裡來談事。”
楊飛道:“為什麼是這裡?”
高琴道:“因為他要跟我談的事,就是這棟樓。他當初買下這棟樓,走的是公司的賬,但他是想據為己有的,因為他知道這裡即將拆遷,所以想借機中飽私囊。”
楊飛冷笑道:“打得一手好算盤!”
高琴道:“可是,現在公司的財政歸我管了,他要求我替他瞞下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