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那麼大的牌匾,那麼大的字,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三山草堂,四個斗大的字,就掛在大道邊上。
門前沒有人,也沒有車。
楊飛來之前,想象了無數次這個三山草堂的模樣,結果還是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了。
牌匾並不是掛在門樓上,也不是掛在門柱上,因為壓根就沒有門樓和門柱,而是拿了幾根鐵絲,綁在了路邊的一條電線杆上。
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通往一座小樓房。
那是一座兩層樓高的平頂民房。
楊飛知道,別小看這小破房,說不定哪年就拆遷了,然後房主就是億萬富翁。
耗子靠邊停好車,看到這一切,不由得大失所望:“我還以為什麼世外高人呢!原來是個撮把子!飛少,這人肯定是欺世盜名之輩,我們還是走了吧?”
楊飛呵呵一笑:“既來之,且安之。”
耗子指著牌匾上的幾個字:“飛少,這字水平怎麼樣?”
“業餘水平,估計我寫的都比這好。”
“我看也不咋的!這更說明,這人是個江湖騙子了。現在江湖上很多騙子,專門靠各種偏方啊、奇藥啊、怪異什麼的來騙人錢財。我就見過一個江湖遊醫,說什麼祖傳的秘方,其實都是他自己胡亂配出來的,還治死過人呢,現在都被抓起來了。”
楊飛道:“他要是個騙子,想騙到我也難。他要是能騙到我,說明我他比我厲害,比我聰明,那我受他的騙,我也心服口服。走,去瞧瞧。”
秋日當空照,火辣辣的,曬得路邊的綠植都耷拉下了頭,連小草都無精打采,蔫了巴唧的,了無生機。
馬路邊灰塵大,所以那房子看起來就有些灰濛濛的,特別的髒舊。
沒有院門。
楊飛和耗子一直走到了大門前。
大門是敞開著的。
楊飛站在門前,朝裡面喊了兩聲:“請問,有人在嗎?”
無人答應。
耗子扯著嗓門,連著喊了兩聲:“喂,有沒有人啊?”
頭頂忽然傳來一個聲音:“誰?”
楊飛和耗子都驚一下,往後退了幾步,抬頭一看,只見二樓的平房頂上,探出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因為背光的原因,看起來黑乎乎的,跟個貓頭似的。
“什麼怪物?”耗子叫道。
“你才是怪物!”上面的腦袋一開口,露出兩排白牙齒,這才看清楚,原來是個人頭。
“是個人啊!嚇我一跳!你怎麼留著這麼長的鬍鬚和頭髮呢?也不修剪打理一下?髒兮兮的,醜八怪一樣!”耗子道。
“醜?在我看來,你們才醜!我是世界上最英俊的。”上面的腦袋咧嘴一笑。
“我拷!”耗子搖了搖頭,“飛少,這是個精神病,我們還是走吧!”
“你才精神病!”上面的人懟了一句。
“嘿,一罵人,他就正常了。”耗子瞪他。
楊飛哈哈一笑:“老鄉,我們是過路人,車上沒水了,口渴了,能在你這裡借碗茶喝嗎?”
“你們有車,還怕前面買不到水?”
“就現在渴了。在你這買碗水喝,行不?”
“不賣。免費的可以送你兩碗。”
“行,那我就喝免費的好了。”
“你們真是怪人,居然跑到我家來討水喝!我不喝茶的啊,我這隻有白開水。你們要不要喝?”
“要,辛苦你了,請你喊家人給我們倒兩杯茶——水吧!”
“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哪裡來的家人?我沒有家!只有房子!”
說著話,黑腦袋縮了回去。
就在楊飛以為對方要從後面樓梯下來時,忽然眼前一黑,然後身邊多了個人。
耗子也驚了一跳!
好傢伙!
上面那人,居然直接從二樓跳了下來。
“看什麼看?沒見過長我這麼帥的人嗎?”怪人撩了一下長長的披著的長髮。
這人長得其實還行,就是太邋遢了!
頭髮鬍子一大把!
楊飛道:“帥的人見多了,但這麼怪的人,還是頭一回見。”
“等著,我給你們倒水。”怪人說著,就進了屋。
“飛少,以我闖江湖的經驗,凡是留了長頭髮和鬍子的人,性格都特別古怪,行事也乖張怪僻,脾氣軸得很。”
“這是你的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