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愕然，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端起來的杯子，是那杯被她放了洗髮水的。
他不由得一笑：“你不是想讓我嚐嚐，毒洗髮水的滋味嗎？怎麼又捨不得讓我喝了嗎？”
“我、我其實當時就後悔了，我剛想把水倒掉，安總就出來把我抓住了。”程蝶粉臉通紅的說道，“對不起啊，我……”
楊飛道：“你還知道說一聲對不起，證明你的心地並不壞。”
程蝶低著頭。
楊飛道：“走吧。”
“啊？去哪裡？”
“我送你回住處，你先收拾幾件衣服，我們去你家鄉。”
“哦。”
程蝶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跟著楊飛出了門。
陳沫和寧馨想問話，被楊飛用一個手勢攔住了。
“他帶她去哪裡？”寧馨低聲問陳沫。
“不知道。”
“不會是要送派所出了吧？”
“送了也活該！居然想害楊飛！這女人的心，太狠毒了！”
“是啊！還好楊飛有先見之明，不然的話，他要吃大虧了呢！”
“可不是嘛！”
“剛才應該多打她幾下的！哼！”
“……”
楊飛帶著程蝶下了樓，上了耗子的車。
“痛嗎？”楊飛問她。
程蝶搖了搖頭：“不痛。”
楊飛道：“你不要怪她們，她們是急瘋了。以為你下的是毒藥呢！”
“我知道。”她輕聲回答。
“飛少，去哪裡？”耗子問道。
“去哪裡？”楊飛問程蝶，“你指路。”
程蝶住的地方，離公司的確有些遠。
開車也用了十幾分鍾。
難怪她那天拼了命的跑。
楊飛道：“你弟弟住哪裡？”
這是一片老舊的小區，她租這麼遠，租這麼舊的房子，只有一個原因：“便宜！”
“他在老家上學。”
“誰帶他？”
“我姨外婆。”
“哦。”
一個貧困家庭能有的一切，在她的住處都能見到。
唯一不同的是，這間小小的房間，雖然小，也沒什麼傢俱，但收拾得很乾淨。
這是不帶衛生間和廚房的小單間，做飯菜和上洗手間，都要去外面公用的。
程蝶沒有什麼衣服可收拾的，隨便拿了個包，塞進去一套衣服。
“好了嗎？”楊飛問她。
她看了楊飛一眼，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後用力抬開床板，從下面的一個鐵盒子裡拿出一疊錢來，塞在自己袋子裡。
“這是要帶回去給你弟弟用的嗎？”
“嗯。”
“你自己不留一點？”
“我不要花錢。”
“你不要花錢？那你吃什麼？”
“我自有辦法。”
楊飛很好奇，但又怕問出來，傷了她的自尊心，便沒再多問。
在這個城市裡，有很多人的收入並不高，他們領著幾百元的薪水，每個月還要寄錢回家養家，每個月寄工資的日子，就是他們最幸福的日子，一個月來的辛苦和汗水，都是值得的。
至於自己的吃喝，他們從來不注重，也自有辦法解決。
當天下午五點多鐘，楊飛一行人，就來到了程蝶的家鄉。
這是北方的一個小縣城。
程蝶帶著楊飛等人，來到了她家樓下的小賣部。
楊飛沒有讓她過去，也沒有讓魏新源他們過去，他自己一個人來到了小賣部門前。
“老闆，買瓶洗髮水。”
“要哪一種？”
“有美絲嗎？”
“有！”
楊飛也看到了美絲的洗髮水。
小賣部並不大，小小的一間低矮門面房，中間擺了個貨架子，放的是日常用品，兩側牆面擺了許多的零食，門口一個攤位，上面擺著辣條和玩具。
美絲洗髮水，就擺放在貨架最顯眼的位置。
“多少錢一瓶？”
“五塊！”
“有沒有大瓶裝的？”
“沒有，小的划算！大的太貴了，賣不動！”
“好吧，給，五塊。”
“還要別的嗎？”
“看看洗衣粉。有潔白的嗎？”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