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江晚霞是集團人力資源總監時,手握大權。
別說要動一個小小的車間主任,便是要動鄭重這樣的廠長,說動也就動了,事後只需要向楊飛打個報告就行了。
現在的江晚霞,權力弱了不少,鄭重自然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在鄭重看來,美芳廠就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廠長這個職務,放在集團裡面並不算大,但在美芳廠,他就是這裡的王。
鄭重以前是美芳廠的生產副總,後來升為廠長。
而幾個車間主任,都是鄭重一手提攜起來的。
車間主任是一個承上啟下的重要職能人物。
而廠長最重要的能力,就是管理生產車間。
因此,工廠裡的這幾個車間主任,鄭重肯定會牢牢抓在手裡,不容許江晚霞來指手劃腳。
江晚霞現在權力被弱化,雖說仍然是集團權力中樞的領導,但做的大多是行政方面的工作了,對下面的工廠,很難再起到制衡作用。
她和任何離開權力中心的人一樣,對此並不甘心。
今天趁這個機會,她就想借楊飛的勢,給鄭重一點顏色看看,好教下面的人知道,她這個人事總監,也並非浪得虛名。
被鄭重完全不給面子的拒絕,江晚霞並不生氣,臉色平靜的說道:“鄭總,這是總部的任命,我已經簽了字,請你執行就行了。”
“呵呵!”鄭重微微冷笑道,“江總,對不住了,我們工廠,實在騰不出車間主任的位置給王嶽民,要不,你把他調到其它工廠去吧?大不了,我給他開個歡送會。”
江晚霞道:“鄭總,你這是無視總部的調令。這要是放在戰時,你就是違抗軍令,你可知道這是什麼罪名?”
鄭重道:“少拿高帽子扣我頭上,我不吃這一套。”
楊飛和副總們寒暄完,聽到這邊的爭吵,問道:“江總,怎麼回事?”
江晚霞一臉委屈的道:“老闆,鄭總不接受我給他的、關於王嶽民的調令。”
“為什麼?”楊飛看向鄭重,“你有什麼必須拒絕的理由?”
鄭重對楊飛還是不敢假以辭色的,恭敬的說道:“老闆,我們車間有主任。”
“我知道你們車間有主任!”楊飛問道,“我現在問你,你有什麼必須拒絕的理由,拒絕總部對王嶽民的調令?”
鄭重道:“老闆,現在的車間主任都很稱職,我沒有理由隨便調走他們。這對他們是不公平的。對我們工廠領導班子的威信,也是有損害的。”
楊飛道:“一車間的車間主任是叫趙文軍吧?他年紀大了,再在生產一線工作,對他、對工作,都是不負責任的。把他調到辦公室工作吧!空出來的職務,留給王嶽民。”
鄭重道:“趙文軍是美芳廠資格最老的車間主任,生產線能正常穩定的生產,他居功至偉,不能調走他。車間主任的工作,主要是指導性的,又不需要他具體操作,年紀大一點也沒什麼,反而更加具有經驗。”
江晚霞露出一抹微笑,她還以為,鄭重只是不滿意自己這個人事總監,所以出言反對,沒想對,對方如此作死,居然連楊飛也對著頂牛!
楊飛倒是一臉的平和。
工作上的爭吵,意見不和,這是正常存在的,也是企業發展所必需的。
他並不欣賞那些只知道唯唯喏喏的下屬。
鄭重雖然難以管理,但他至少有自己的思想,也敢於表達出來。
這恰恰是楊飛欣賞他的地方。
江晚霞說道:“鄭總,這是調令,是老闆的意思,我看你還是遵照實行的好。”
她這個時候才說出來,升王嶽民的職,是楊飛的用意,恰到好處。
鄭重聽了,果然皺了一下眉頭。
如果只是正常的人事調令,是出自江晚霞之手,那鄭重當然可以駁回。
他哪裡想到,一個小小的車間主任,居然驚動了楊飛的大駕?
王嶽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
老闆為什麼忽然之間要升他的職?
鄭重百思不得其解。
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但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堅決了,微微帶著情緒,說道:“工廠的車間主任,每一個都很稱職,我並不覺得有調整的必要。當然了,如果老闆一定要調整,我也沒有辦法。”
江晚霞道:“鄭總,你這是什麼意思?分明是指責老闆用錯了人?”
鄭重並不傻,聽得出來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