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新源也看到了馬知夏,皺起眉頭道:“他怎麼來了?我去趕走他!”
楊飛攔住他:“你看他現在的樣子,像是能給我們搗亂的人嗎?”
馬知夏顯得十分的落魄,身上的衣服又髒又舊,頭髮膩結在一起,長得蓋過了耳朵,鬍子也留了出來,不仔細看的話,還真難把他和曾經的美麗日化廠研發副總聯絡在一起。
蘇桐訝道:“他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魏新源道:“這傢伙,自作自受!”
馬知夏嘴角一扯一扯的,從酒店門前走過去,偏著頭,看著酒店金碧輝煌的門柱,發出嗬嗬的笑聲,自言自語,不知道在講些什麼。
“他沒認出我們來?”魏新源冷笑道,“他這是故意的吧!”
楊飛沉吟道:“我感覺,他好像這裡不對勁。”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頭。
“好像有點。”蘇桐道,“給人感覺怪怪的。”
楊飛道:“魏總,你留在這裡接待代理商,所有的代理商,都要求跟他們有聯絡的業務員帶到會議廳去。”
魏新源道:“好的,老闆。”
楊飛帶著蘇桐,追上馬知夏,拍了拍他的肩膀。
馬知夏愕然回顧,茫然的看著楊飛和蘇桐。
他真的認不出兩人了。
“馬知夏,你怎麼在這裡?”楊飛沉聲問道。
“你、在、和、我、說、話?”馬知夏的聲音也變了,以前流利的普通話,變得結結巴巴。
“裝什麼?你就是馬知夏!”蘇桐生氣的道,“你為什麼在這裡?”
馬知夏流露出茫然的表情,搖了搖頭,雙手捧著頭,痛苦的蹲了下來,像在極力回想什麼事情,但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
這時,酒店的一個保安走過來,問楊飛道:“先生,你認識他?”
“認識。”楊飛道。
保安道:“哎呀,可算找到認識他的人了。派出所的民警一直在找他的家人呢!”
“怎麼回事?”
“這個人偷東西,被人拿椅子砸中了頭部,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就是傻,反正從那以後就變傻了,什麼都不記得,身上也沒有身份證和工作證,問他叫什麼、住在哪裡,他也說不出來。一天到晚,就在這附近轉,晚上就在橋洞下過夜。”
“他這樣子,有多久了?”
“有半個多月了。民警不知道他家在哪裡,也不好送他走。帶他到派出所,待不了半天他又跑了。這麼大個人,總不能鎖起來吧?你們要是認識他,那就最好了,快叫他家人來把他領走吧!這麼傻的人在外面流浪,遲早出事。這大冬天馬上就來了呢!”
楊飛和蘇桐默默的相視一眼。
他們只認識馬知夏以前的老婆鍾楚。
鍾楚還在南方省化校教書,離婚之後,一個人帶著孩子,也沒有再婚。
蘇桐問道:“楊飛,你說怎麼辦?要不,我打個電話給鍾老師?”
楊飛道:“告訴鍾老師吧,要不要帶他回去,由鍾老師決定。這個人渣,我真的想看著他就這麼凍死在大街上!”
蘇桐打了省化校校長辦公室的電話,和顧謙校長聊了幾句,請他喊鍾楚過來接電話。
顧謙吩咐人去喊鍾楚,他對蘇桐和楊飛這兩個得意門徒,那自然是滿意得很,又和蘇桐聊了聊工作上的事。
不一會兒,鍾楚就來接聽電話。
“蘇桐啊!你好啊!”鍾楚笑道,“好久不見你回學校看看了。”
蘇桐把偶遇馬知夏的事說了。
“他的事,關我什麼事?他死了最好!”鍾楚一聽就火大了,“叫他那個野狐狸管他啊!”
蘇桐道:“鍾老師,他好像真的失憶了,人也變得痴呆了。要不,你通知他的家人來領人吧?我反正只知道你的電話。”
鍾楚怔了怔,問道:“他一個人?”
“他都這樣了,你覺得還有誰會在他身邊?”
“唉!”鍾楚發出一聲幽怨的長嘆,說道,“這就是報應!報應!”
蘇桐把這邊的地址告訴她,說道:“他就在這一帶,你們來了找當地派出所。我叫人把他送到派出所,讓民警看住他。”
鍾楚道了一聲:“罷了!”
結束通話電話,蘇桐叫過一個人來,請他把馬知夏送到派出所去。
“一念之差,天淵之別!”蘇桐看看志得意滿、意氣風發的魏新源,再想想一身襤褸、沉淪不堪的馬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