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攤在看。
彈唱的是個少女，十七、八歲的樣子，留著一頭飄逸的長髮，烏黑晶亮的眸子，穿著一條淺藍色的裙子，腳上是一雙普通的波鞋。整個人看起來清爽乾淨。
她唱歌的聲線很清亮，帶著很強的穿透感。
很難想象，這麼激越高昂的聲音，是從她嬌小的身體裡發出來的。
遊人紛紛駐足觀看。
江疏影低聲道：“都是些免費的看客，沒有一個人給錢的。楊飛，她唱得還不錯，你給她點錢吧！小姑娘賺錢挺不容易的。”
楊飛嗯了一聲，掏出錢包，拿了兩百塊錢放進地上的紙箱子裡。
少女朝楊飛彎了彎腰，在唱歌的間隙說了聲謝謝。
楊飛陪江疏影聽了兩首歌，這才離開。
“藝多不壓身，一個人年輕時多學一門技藝還是有好處的，落魄的時候，還能在街頭擺個小攤賺點錢。”江疏影挺有感慨的說道。
楊飛道：“街頭賣藝，是最難賺錢的，不僅要你捨得下面子，還得有內在的裡子，沒有真功夫，很難讓看客們掏錢打賞。這比伸出手板心行乞要困難多了。”
“這麼小的孩子，要不是家裡真的很困難，我想她也不會出來賣藝的。說不定她跟我一樣……”
“別說這個了。”
江疏影嗯了一聲，嫣然笑道：“很久沒出來走走了，我很開心。楊飛，你能抱著我轉圈圈嗎？”
“啊？多大的人了，還玩這個？
“轉一個嘛！小時候我特別喜歡我爸抱著我舉高高、轉圈圈，我會不停的笑，笑……”
楊飛知道她是觸景生情了，笑道：“舉高高我怕是做不到，嗯，轉圈圈還是可以的。”
於是，他抱著她轉了兩個圈圈。
江涵影沒有笑，趴在他胸前哭了：“楊飛，玫瑰花被壓扁了！”
“……”
“楊飛，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就因為轉了兩個圈圈？”
“如果沒有遇到你，也許我現在的生活，連那個賣唱的女生都不如吧！畢竟，我是沒有勇氣到大庭廣眾之下賣唱的。”
“傻啊！你可是堂堂人大的畢業生，哪裡找不到一份好工作？用得著出來賣唱？”
江涵影抬起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不遠處，有一臺照相機咔嚓、咔嚓，正在拍照，鏡頭是對準楊飛這邊的，卻不知道，是不是把他倆照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