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輕輕搖頭:“沒有。我沒有那麼厲害,可以操縱一支股票。”
李正陽道:“你太謙虛了。我雖然不懂股市的具體操作,但我卻知聽說過,莊家有很多種方法,可以操縱股市的漲跌。”
楊飛道:“你說的那些操縱市場、內幕交易、利益輸送,什麼老鼠倉、搶帽子操縱、高頻幌騙、拉抬打壓,等等手段,不一而足。這些都是屬於金融犯罪的範疇。我不可能自毀長城,去做這些事情。”
李正陽呵呵笑道:“還說你不懂,你明明精通得很嘛!”
楊飛道:“懂是一碼事,去不去做又是另一碼事。身在商業圈子裡,我不可能不清楚這些常見的商戰手段。不然,哪一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李正陽緩緩點頭:“話是這麼說,可是,你打算怎麼打垮高益呢?鬥爭的確讓人不舒服,但鬥爭又是前進路線上不可缺少的重要一環。有時有了勝利,使些小手段,也在所難免。”
楊飛道:“說出來,李哥可能不相信。我真的沒什麼打算。”
李正陽哦了一聲:“那你為什麼一定要高益投資遠洋實業這支股票呢?”
楊飛道:“我想讓他自生自滅。”
李正陽道:“買了遠洋實業,就會滅亡嗎?”
楊飛道:“一般人不會,但高益會,因為這個人十分貪得無厭!”
李正陽當然不能理解楊飛說的話。
楊飛道:“這支股票,短期內肯定會漲,如果李哥想跟的話,建議短線套現。炒股沒有什麼訣竅,一定要記住,在大家都入市時候記得退出,在大家都退出的時候可以入市。”
李正陽若有所思,說道:“還好,我並不炒股。不過,聽你說的這個道理,我頗有感想。做人何嘗不是如此?人生得意,只想盡歡,及時抽身退步,是多麼的難啊!”
寧馨和李涵在院子的另一側談話,兩人小聲的討論著什麼,嘰嘰喳喳的,時不時發出銀鈴一般的笑聲。
李正陽接了個電話,也沒有避開楊飛。
只聽到他沉著的嗯了一聲:“我知道了,謝謝。”
結束通話電話,李正陽平靜的說道:“定了,我到尚海來。”
楊飛眼睛一亮,笑道:“恭喜李哥!賀喜李哥!”
李正陽並沒有太多的欣喜,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這場看起來簡簡單單的人事調動,背後說不定有著不為人知的各種隱秘吧?
李正陽能順利來尚海任職,也是多方面勢力鬥爭的結果吧?
“難得休閒幾日,過了幾天田園生活,每天伺花弄草,看庭中雲捲雲舒,心身都變得健康和開朗了,可惜啊,這種好時光,馬上就要結束嘍!”李正陽端起酒杯,“來,走一個。”
楊飛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然後一口喝了。
李正陽雖然極力掩飾,但還是看得出來他內心的喜悅,話比平時多了,酒也喝得爽快了。
兩個人很快就喝了一瓶半酒。
李正陽帶著幾分醉意,說道:“余光中先生有一首詩,是寫李白的,痛飲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為誰雄,酒入豪腸,七分釀成了月光,餘下的三分嘯成劍氣,繡口一吐,就半個盛唐。我覺得這首詩的豪邁,不輸李太白。”
楊飛道:“餘先生的詩,格調老成沉鬱,思維深刻,風貌瀟灑容與,蘊藉委宛多情,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李正陽問道:“楊飛,會唱歌嗎?此情此景,很適合吟唱一首《將進酒》啊!”
楊飛也有了幾分醉意,笑道:“你有吉他,我就會唱。”
李正陽拊掌大笑道:“有,有!別的樂器沒有,唯獨吉他有,因為李戰喜歡彈吉他,這裡有他買的一把吉他。李涵!李涵!去屋裡把吉他拿出來!”
李涵抿嘴笑道:“他們醉了。”
寧馨嫣然笑道:“好像是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楊飛喝這麼多的酒呢!”
李涵拿出吉他來,問道:“誰要彈呀?”
李正陽指著楊飛:“給他,他彈。”
李涵把吉他遞給楊飛,笑道:“沒看出來,你還這麼多才多藝呢?”
楊飛道:“吉他嘛,隨便誰都可以彈得響!”
李涵抿嘴笑道:“行,你們喝醉了,整個天下都是你們的了。”
她又笑道:“等等啊,我拿攝影機錄下來!這麼難得的場面呢!”
不一會兒,李涵取出攝影機,擺好三腳架,說道:“好了!請開始你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