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強也聽出楊飛的言外之意了,沉吟道:“這事,我們管不了——不會這麼倒黴吧?”
楊飛道:“這些本是小事,但如果發生的時間不湊巧,也可能是大事。”
姜子強道:“是啊,山體滑坡而已,王海軍這樣的領導,平時可能都不會知道,下面自有人去處理。”
楊飛道:“你說,要不要提醒他一句?”
姜子強道:“提醒一句當然好,小心駛得萬年船。王海軍為人還不錯,不會覺得我們太過小題大做。”
楊飛嗯了一聲,心中有了計較,結束通話電話,又打給王海軍,還是無人接聽。
這麼晚了,王海軍在幹嘛?
楊飛起身道:“我出去一趟,你們不必跟隨。”
安然拿過傘來:“外面下好大的雨,你小心點。”
楊飛接過傘道:“我就在附近。”
他出了,撐開傘,往賓館前面走來。
剛到亭子邊,聽到嚶嚶嚶的哭聲。
楊飛訝異的一看,只見一個女子,抱著雙膝,縮在亭子角落裡,長髮遮住了她的臉,但楊飛還是認出來,正是楚楚。
風雨很大,亭子很小,根本擋不了雨勢,她已經成了落湯雞。
楊飛不理她,來到前臺,問道:“你們知道王市辦公室的電話嗎?”
負責晚班的,是個剛換上來的員工,她沒見過楊飛,便道:“王市?你是誰啊?怎麼打聽領導辦公室的電話哩?”
楊飛一怔,心想是啊,王市的電話,要是這麼容易透露出來,那不得了了。
前臺警覺的看了楊飛一眼:“同志,請出示你的身份證。”
楊飛愕然:“沒帶。”
前臺道:“你是我們這裡的住客嗎?”
“當然。”
“哪間房?我查查。”
“唔,後院,三號樓。”
“三號別院?不會吧?唬誰呢?那是省裡來的大領導,才有資格入住的,別說你這樣的小年輕,就算是廳以下的官,也沒資格住呢!”
楊飛皺了皺眉頭,正想找誰問問王海軍的辦公室電話。
這時,賓館的經理走了過來,一見楊飛,便笑容可掬的道:“喲,楊先生,這麼晚還出門?”
楊飛道:“你來得正好,你知道王市辦公室的電話嗎?”
經理道:“知道啊,您稍等,我抄給您。”
前臺一聽,懵道:“經理,他是誰啊?”
經理道:“這位就是我們吉西的貴賓,楊飛楊先生!你們領班沒交待你嗎?一定要盡全力,伺候好楊先生的起居生活!”
前臺啊了一聲,頭以發麻,語氣一緊,又是鞠躬,又是道歉,期期艾艾的道:“對不起啊,楊先生,我剛才不知道是您。”
經理一聽,瞪眼道:“你得罪楊先生了?你怎麼搞的你這個小同志!信不信我開除了你?”
“對不起,對不起。”前臺緊張、委屈,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轉了。
楊飛溫和的道:“她並沒有錯。她不知道我是誰,當然不能把領導的電話隨便給人。經理,算了。”
經理呵呵笑道:“楊先生真是大度!”
他抄好電話,遞給楊飛,笑道:“王市好像還在開會。”
楊飛道:“什麼會,這麼晚?”
“市裡的大佬們都去了,許記召開的。”
“哦。”楊飛心想,王海軍就算在開會,他的秘書也不接電話的嗎?
經理討好的道:“要不要我去跑一趟委辦?”
楊飛道:“這麼大雨,不用了,我晚點再打給他吧。”
經理道:“好的,楊先生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楊飛剛轉身,就聽到經理在訓人:“你能不能長點心眼?今天幸虧楊先生大度,不然你就丟掉工作了!連許記和王市,都把楊先生當菩薩供著,你還敢得罪他……”
經過亭子時,楊飛看了那邊一眼,只見楚楚還縮在那角落裡,卻沒有了哭聲。
微一遲疑,楊飛走過去,輕輕拍拍她的肩膀。
楚楚一動不動。
楊飛笑道:“喂,你睡著了?你身上全溼了,在這裡睡會凍著的。”
楚楚還是不動。
楊飛一驚,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觸手處滾燙得跟塊烙鐵似的。
藉著微光,再一看她的臉,煞白一片,完全沒了之前的俏麗。
楊飛拍拍她的臉:“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