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比楊飛想象中還要長得多。
等待的時間越久,楊飛就越焦急。
夜已深沉,醫院的走廊上,清冷得讓人害怕,隱約的消毒水氣味,刺鼻而難聞,時刻在提醒你,這裡是醫院,是人間生死之地。
蘇桐過來了,柔聲安慰他道:“沒事的,還在手術,說明還有救。”
楊飛苦笑道:“盈盈真是太傻了。”
蘇桐幽幽的道:“是啊,她真的好傻。蘇主任搭乘晚上的航班,最快凌晨五點到,我已經安排人去接機了。”
楊飛嗯了一聲。
蘇桐道:“這家醫院的心臟科,是全市最好的,在國內也有名。”
楊飛心不在焉的哦了一聲。
蘇桐道:“來醫院之前,我去過一趟警局。那個傷人的,是一家小型洗衣粉廠的老闆,前兩年還賺了些錢,這兩年走下坡路了,聽說借貸了幾十萬,員工工資都拖欠三個月沒發了。我聽他的朋友講,他一直怪罪你,說是潔白集團,把洗衣粉的銷路給壟斷了,這才害得他沒有活路走。”
楊飛皺眉道:“這麼說,他對我積怨已深?”
蘇桐道:“是的,不然今天也不會這麼極端的舉動。”
楊飛道:“真是可笑!就算沒有潔白這個品牌,也會有力白或者立白這樣的品牌出現,他不思進取,還怪別人太優秀?他怎麼不去仇視寶潔和聯合利華?人家才叫巨無霸呢!”
“社會的仇福心理就是這樣的,打個比方說,別人發了財,我們也就聽聽罷了,但要是同村人或是認識的人發了財,村裡人就會嫉妒、眼紅,說他的壞話,甚至咒他。”
“呵呵,這真是劣根性!”楊飛看看時間,說道,“你回去休息吧,你明天還要陪母親看病。我在這裡守著就好了。”
蘇桐輕輕搖頭:“我不困,回去我也睡不著覺。我陪著你。”
兩人相望一眼,楊飛心裡一暖。
一直守到凌晨四點半,手術才完成。
醫生疲憊不堪的走出來,雙眼都是通紅的。
楊飛連聲說辛苦了,然後忐忑的問道:“醫生,她怎麼樣了?”
醫生問道:“你是她什麼人?”
楊飛心裡一咯噔,心想醫生這麼問,是不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了?
蘇桐急道:“我是她姐。醫生,你快說,盈盈怎麼樣了?”
醫生哦了一聲,說道:“傷者情況穩定下來了,刀子只差一點,就刺進她心臟裡了。”
楊飛聽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
醫生道:“不過……”
楊飛震驚道:“不過什麼?”
醫生道:“傷者的右胸下面,會留下一條疤痕,我們已經盡力處理了,但這是無法完全消除的。”
楊飛吁了口氣,說道:“人沒事就好,疤痕而已。”
醫生道:“考慮到傷者是小姑娘,疤痕的位置又比較特別,我們要考慮到,疤痕給患者帶來的巨大痛苦,這種痛苦,不僅是身體上的,更有精神上的。傷者是年輕人,疤痕增生期的幾年時間會讓她苦不堪言。”
楊飛愕然道:“有這麼嚴重嗎?”
醫生道:“你們家屬,必須正視這個事情,多開導她,最好諮詢一下心理醫生吧!她要是還沒有男朋友,這件事情的影響就更大。”
楊飛倒是不以為意,心想還有什麼比命更重要?
蘇桐卻是感同身受,說道:“女生的確比較注重這方面,回頭我跟她說說吧。”
蘇盈盈全身麻醉,麻醉藥力還沒有消退,送到病房後,仍然處於昏睡狀態。
蘇桐撫了撫心口,說道:“還好,沒什麼大事,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跟蘇主任說這事。”
楊飛站在病床前,望著蘇盈盈那沒有血色的臉,那張曾經俏麗的臉,那歡脫的容顏,差一點就永遠消失在這人間。
蘇長青到了尚海,被蘇桐派去的人,直接拉到了醫院。
蘇桐在門口接到他。
“桐妹子,這就是你媽住院的醫院啊?好氣派啊!這大城市的醫院,就是不一樣,這裡住院可貴了吧?”
蘇桐醞釀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盈盈住在這裡。”
“盈盈?”蘇長青一時沒反應過來,“她住在醫院做什麼?她不會來這邊找了份護士工作吧?她又不懂!這孩子,亂彈琴!”
蘇桐對他的理解能力真的是無語,說道:“盈盈受傷了,在這裡住院。”
蘇長青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