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而已。
森林變成了冰晶!
無論高大挺拔的古木,還是地上野草灌木,全都被寒冰封凍,陽光之下,熠熠生輝,竟猶如水晶一般。
這種冰封不僅是單純的凍結,其實更是一種霸道強橫的同化。
樹木從本質被神器的能力所影響而被徹底冰晶化,現在就算將它們解凍融化,也只能得到一灘水而已。
冬歸雪面無表情,表情冷漠而空洞。
他緩緩地舉起手中劍,指著眼前的雲鷹。
劍刃很冷,正在不斷瀰漫釋放出寒霧,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氣息。
冬歸雪目前實力,能擋住他一劍的人,恐怕已經到屈指可數的地步。
不過冬歸雪看起來並沒有力量暴漲的喜悅,他也沒有任何大仇得報如釋重負的感覺,反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彷彿活著已經沒有什麼意義與動力,整個世界對他來說都失去色彩了一樣。
二十年來。
冬歸雪都在為復仇而生。
他必須復仇,可是沒有想過,復仇以後又要為什麼而生!
現在這個年輕人已經陷進前所未有的迷茫之中,不過他知道自己至少還有一件需要保護的東西,那也是他留在這個世界唯一認可的責任:“流離風是我的弟弟,北辰天的事情與她無關,你要是這麼想討回公道,那就儘管衝我來!”
他的聲音嘶啞而不帶任何情感。
雲鷹皺了皺眉看著這個略顯頹廢的青年,他與昔日神域裡的那位英氣逼人的少年將軍判若兩人,若不是親眼所見的話,很難將這兩個人聯絡在一起。
雲鷹說話之間,右手緩緩地綻放出雷光,最終凝結成一柄耀眼的雷刃握在手裡:“你還認得這個吧!”
滅世雷刃?!
冬歸雪怎麼會不認識這把強大的神器?
這不正是當初被惜雲星光所持有的神器嗎?冬歸雪看到這把武器,他原本平靜的心情再一次翻起波瀾。
無論願不願意承認。
惜雲星光影響了他一生。
他無比仇恨惜雲星光,又無比認可惜雲星光!
他認為惜雲星光所做的事情都是對的,如果他是星光肯定也會這麼做的,可當被滅族這種事發生到自己身上時,冬歸雪卻根本無法冷靜接受,為父母鄉親他必須報仇。
正是崇敬而又憎恨,認可而又厭惡的矛盾心情,讓他感到彷徨與迷茫,直到現在冬歸雪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錯了還是對了,現在看見雲鷹手裡拿著的雷刃,他恍惚間彷彿出現錯覺。
這個人不是雲鷹。
他就是那個兩鬢斑白、儒雅睿智的素袍長者。
冬歸雪忽然狂暴的怒吼,猶如發瘋般雙手舉起劍,就要向雲鷹衝過去。
雲鷹則抬手一揮,雷刃像毛筆,迸出的光芒像墨一樣凝在半空,當形成一道巨大無比的弧刃後,它才以極快速度射出。
這個過程看似有點複雜,其實卻是在電光石火間完成。
冬歸雪橫起劍,聚集周圍空氣,轉化凝聚成一個巨大而又堅固的冰盾。
無用!
雖然冬歸雪進步驚人。
但云鷹也不可能原地踏步。
雲鷹的實力本來就很強,幾個月以來更是無時無刻不在增長,就算與星光單打獨鬥來一場,也不會輸給星光多少,當然是在裝備同等的情況之下。
星光可以靠一根驅魔棍就打得老酒鬼幾人節節敗退。
這說明星光的實力已經領先這些人太多,雲鷹現在的水平跟星光差不多,所以根本不是冬歸雪可以正面抵擋的。
劍氣落在冰盾上面的瞬間。
整面冰盾給粉碎並且蒸發掉了。
那威力武器的雷電劍芒掃中冬歸雪的武器。
一陣雷鳴爆響,冬歸雪手裡的武器斷裂成兩截,冬歸雪整個人都倒飛出二十米,全身多處被電灼燒的痕跡,雖然傷勢並不嚴重,但是孰強孰弱已經一目瞭然。
其實冬歸雪目前實力已經非常強了,他之所以會連雲鷹一招都擋不住,純粹是因為法器處於弱勢,再加心態的失控,若冬歸雪能擁有銀月的那把聖光無塵,以他目前的精神能力和戰鬥能力,至少可以在雲鷹手裡支撐十餘回合。
雲鷹提著雷刃向冬歸雪走過去。
冬歸雪露出自嘲的笑容,這就是實力的差距嗎?
如果在公平的情況之下,自己就算有九條命也殺不了那個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