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見到這個身影的時候,荊棘臉上再沒有剛剛雲淡風輕寵辱不驚的樣子。這個少女十七歲左右,乖巧美麗,氣質出眾,扎著常常雙馬尾,身著一身風塵僕僕的綠裳。
猶如五雷轟頂般。
荊棘的表情完全凝固住了。
幾個學徒都露出驚訝表情,他們都知道師傅的性格,哪怕大名鼎鼎的吞天虎來到醫館,師傅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失態的。
荊棘見到少女的瞬間,他的腦海裡面已是空白,塵封的記憶迅速在腦海裡浮現,特別是被他親自埋藏在記憶深處的綠袍女人。
正印一句情不知所起。
他在看見她的第一眼時,就把她永遠的烙進心裡,他知道自己這輩子,大概是再也不會愛上別人了。
但是現實確實情深緣淺。
最終,她嫁給族中最優秀的男人,他只能也只配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出現在她的身邊。只是情起容易放下就太難了,他發現無論自己走到哪裡,無論時光歲月如何變遷,無論相隔多遠多久哪怕陰陽兩望,他依然永遠無法忘記那個穿著綠袍的女子。
終生不娶,沒有子嗣,為她落魄半生。
大概愛屋及烏,他把她的女兒,當成親人來對待,本以為這輩子再沒有再見面的機會,結果萬萬沒有想到,她卻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出現在面前,幾年不見女孩長大了,她比她母親當年還要美麗。
荊棘聲音有些難以抑制的顫抖與驚喜:“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我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會找到你的!”紗木旻表情複雜,她的臉已經漲得通紅,一雙眼睛裡淚水滴溜溜打轉,這段時間受的苦以及委屈,還有對家園被破壞族人被屠戮的憤慨,全部都在這面對罪魁禍首一刻爆發出來,她大聲的喊道:“叛徒!騙子!”
荊棘一愣,旋即苦笑。
雲鷹看在眼裡卻滿心困惑,這兩個人到底什麼關係,好不容易見了面,扭扭捏捏幹什麼,真是叫人尷尬,所以就直接開口了:“荊棘是吧?好,看來找對人了!現在就把你偷走的那個什麼笛子拿出來,我看你的身板也不結實,所以還望好好配合,不要逼我動手揍你哦!”
荊棘恍然又有點落魄:“你就是為了這個而來的嗎?”
紗木旻將谷內發生的事情都說一遍:“全都是因為你,族人現在死傷慘重,你居然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我當年真是看錯你了,母親大人當年也看錯你了!”
荊棘臉色頓時白了白,他的身體微微晃動,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只是話到嘴邊卻終究沒有說出口,最後只是露出苦澀的表情,輕輕的嘆息一聲:“牧神笛不在我這裡,當初我逃到吞魚城,九死一生,身負重傷,為換取能在吞魚城久居資格,現在已經作為抵押物被吞天虎拿走了。”
紗木旻對這個人簡直失望到極點。
他不僅僅叛逃部落,還偷走無價的聖物,最可恨的是把聖物作為抵押,只是換取能在這個地方生活?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自私自利的人,虧當年把他當成親人長輩來看待,簡直就是瞎了眼。
雲鷹嘆一口氣:“既然知道下落就好辦了。”
“可一點都不好辦。”荊棘不曉得這個年輕人什麼來歷,他卻知道以紗木旻的能力不可能走到這裡,絕對是這個年輕人一路提供幫助,“吞天虎是出名的貪婪,你想讓他把到手的東西,特別是這種可以被視為神器的物品交還難如登天。”
確實啊。
一件普通神器都能輕鬆炒出數千金幣的價格。
一位神留下的遺物怎麼說也應該跟沙之書一個檔次吧,這種法器的價值難以估計,雲鷹之所以能保住沙之書,有很大原因是這種魔器各大家族幾乎無人能使用,而云鷹又是北辰家族勢力的人,其他人沒有必要冒著得罪北辰家族的危險,去搶一件根本用不上的法器。
“你搞錯了,不是他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我想不想要的問題。”雲鷹對自己的評價就是,逃跑一流,盜竊二流,打架三流,說起打架,他打不過的人多的去了,偷竊就沒幾個人比得過,而逃跑就更不用說了,“你倆好好敘舊,我去去就回!”
雲鷹說完就離開山行醫館。
為什麼放心把紗木旻留在醫館裡?
因為雲鷹並不是傻子啊,他經歷這麼多事,看過了這麼多人,如果連好人壞人還分不出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荊棘不知道為什麼偷竊聖物。
雲鷹卻相信他肯定有不得已而為之的苦衷。
一個人做一件事的動機,歸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