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只是站在旁邊默默看著,因為他想起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他生命中第一個女人,也是他決定一輩子保護的女人,正是在跟女人在一起以後的第二年,小草在外出打裂時候被奴隸販子給抓住。
兩年了。
無時無刻不在想她。
正因為想見她所以努力活著。正是因為想要見她所以爆發出潛能,讓他在這兩年發現自己進化體質的天賦。正是因為滿腦子都是她,她剛剛與主人拼死搏殺時,落入下風生死一線時,他才能反敗為勝,現在這種念頭更加強烈了。
也因為她。
小草不像其他奴隸一樣,他決不碰這些女奴隸,只帶著一點乾糧和水上路了。
他根本記不起來以前生活的營地在哪裡,只能憑著記憶一路打聽著前進。他在荒野裡遭遇過人群,他遇到過荒野裡的殺人狂肉販子,他也遭遇過沙暴之類的天災。一次次磨礪中,年輕人身體並沒有消瘦反而愈加強壯。
困難沒有磨滅鬥志。
思念反而越來越強烈了。
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以前的家,也一定能夠找到她的。
可荒野容不下的思念,當小草歷經千幸萬苦,終於回到熟悉的地方以後,距離他離開已經過去整整四年,這個地方早就物非人已非。
畢竟四年時間對於荒野人而言實在是太奢侈了,他並沒有找到夢牽魂繞的那個女人。因為小草被抓走不到兩個月,女人就主動投進一個男人的懷抱,只是當被被玩膩以後被丟進妓館並且被病死在裡面,現在連屍體埋在哪裡都不知道。
這個打擊讓他幾乎癲狂,他發瘋似衝向妓館,將嫖客妓女殺得一乾二淨,血洗妓館以後又找到那個男人,準備將這個害死了她的人千刀萬剮。
一招。
只用了一招。
小草慘敗,瞎眼一隻,被投進了鬥獸場。
鬥獸場生活是血色的,這裡遠要比黑礦更加殘酷,每一天都要與人或變異獸廝殺,以血淋淋的表演來換取觀眾的一場娛樂。
鬥獸場比黑礦更加沒有未來,礦坑裡至少還能策劃反抗逃走,鬥獸場裡他是那麼的弱小渺小,幾乎不可能從這些人眼皮子底下逃走,更不要說進行反抗了。而那個該死的男人,每天都來欣賞,他的浴血廝殺、痛苦掙扎、遍體鱗傷,都變成為他取樂的方式。
他不甘心。
所以他努力活著。
只想著有一天能復仇。
絕大多數人在競技場都撐不過半年,這個年輕人卻硬生生堅持一整年,當年的小草有一個更加生動的外號:獨眼。
無論再強的競技場鬥士,終究有倒下的一天,獨眼也沒能逃脫這個命運,他還是倒在競技場上,重傷垂死,奄奄一息。競技場主人已經在他身上賺夠了,這種沒有用的廢物,隨便扔到了外面,讓他自生自滅。
“你想活著嗎?”
獨眼氣若游絲就像一條喪家犬,他倒在垃圾成堆的地方,肉販子已經開始磨刀霍霍,這時一個穿著錦袍的男子出現在面前。獨眼睜開僅有一隻眼睛抬頭看向他,這個人有著烏黑的面板,英武強壯,他身上衣服材質非常精細,這是荒野裡所不常見到的,後來他才知道這是神域裡的材料。
這個黑面板的英武男人,他叫黑煞。
“荒野是殘酷的,只有夠狠才能活,你想活得比別人更好,那就要比別人更狠。”
獨眼康復以後就成為黑煞手下,這個時候像他這樣的人,黑煞身邊已經聚集差不多二十個,獨眼經過這些年的磨礪,他的身手已經相當不錯,而黑煞作為神域叛將,更是荒野裡一等一的強者。
荒野從來就沒有道理可以講。
只要你夠強,就可以奴役幾百個奴隸為你幹活。
只要你夠強,就可以親手殺死自己主人重新住在命運。
只要你夠強,就可以掠奪別人女人並且肆意蹂躪折磨。
獨眼最喜歡顏色就是血色,所以戴上一個血紅色眼罩,紋上紅色團為主的誇張圖騰,連頭髮都染成誇張的紅色,從此脫胎換骨重獲新生,成為流竄在邊緣地帶的一個悍匪。這些年殺人、搶掠、強姦、虐待,幾乎沒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做的。他不知道,究竟是墮落使人快樂,還是追求痛快結果就是墮落,這種慾望失去枷鎖的感覺確實會上癮,他終於明白以前主人的心情,終於明白搶走自己女人那個人的樂趣,更明白把別人苦難當成表演來欣賞是一件多麼好玩的事情。
天地不仁,這是荒野,不要自作多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