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這柔軟不像話的絲綢長袍,讓他感覺特別的變扭和不爽,簡直就好像沒有穿衣服一樣。
當走進這裡,雙腳踩著的是一個精緻的地毯,大概是稀有禽類最珍貴的頸絨毛製成,整整從門口鋪到冬歸雪所在位置上,雲鷹每一腳踩下去都代表著價值足以普通城民生活一個月的奢侈品。
雖然雲鷹對這些東西價值沒有什麼概念,但是出生荒野的他,突然走在這個地方,這種感覺就好像臭水溝裡面的老鼠,突然有一天鑽進金碧輝煌的皇宮,巨大落差讓他感到極端不適應。
“坐吧。”
冬歸雪臉好像被冰給封住,總是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他從雲鷹走進來到現在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兩手只是翻看著雲鷹帶來的面具、獵魔令、沙之書,這幾件東西。
這裡座位很軟很舒服。
雲鷹有種陷進就要起不來的感覺,很不適應這種舒適又放鬆的狀態,渾身僵直,樣子可笑。
這不用說又是某種珍獸頸皮製製作,至於價格根本不用去想,絕對是常人難以想象的數字。他很不客氣端起精緻工藝品般的瓷茶杯,紫金色的茶水散發出無比誘人的清香,端起來一飲而盡,只覺渾身毛孔彷彿都舒展,從來沒有喝過茶的他,第一次感覺這茶是個好東西。
冬歸雪將獵魔令放在桌上:“你知道這塊令牌主人的真實身份麼!”
雲鷹自作主張拿起茶壺給自己又倒一杯:“她是絕塵大師女兒。”
“惜雲銀月閣下是絕塵大師的女兒,也是天雲城幾百年來最傑出天才。”冬歸雪又將桌上面具拿起來:“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是絕塵大師的千幻面具,如果銀月閣下真的連千幻面具都送給了你,這說明她對你的信賴已經到了極點。可是以我瞭解的銀月,天雲城多少才俊都不屑一顧,這樣美麗驕傲的奇才,怎麼會信任你這種人?”
血腥女王真名叫惜雲銀月麼?真是取一個清新脫俗的好名字啊!
這塊面具的名字叫千幻面具倒也非常合適,因為這個面具可以千變萬化,非常適合隱藏身份。至於冬歸雪話語蘊含輕蔑,雲鷹倒是沒有太放在心上,他本來就不是那種很在意口舌之爭的人,何況冬歸雪說的沒錯。
天雲城最傑出的天才獵魔師銀月,一個曾經十四歲就成為高階獵魔師的曠世奇才,居然會跟他這個荒野人成為朋友,這傳出去足以讓人驚掉眼珠子。
“這些我自會想城主解釋。”雲鷹又喝一口茶:“城主怎麼還沒來?”
冬歸雪將千幻面具丟回到到桌上:“師尊在聖殿議事情,恐怕沒有這麼快回來。不過我與銀月情同兄妹,又是城主大人唯一親傳弟子,你把事情告訴我也是一樣的。”
“可以嗎?”
“城主不在時,我能代理部分職權。”冬歸雪態度非常認真:“請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要知道銀月偷偷離開天雲城已經一年半,這件事情違背天雲法典和獵魔師守則,她已經在家族引起不小的轟動,雖然家族極力為她挽回名譽,但是這樣下去她還是可能被剝奪獵魔師資格,所以我們必須知道她現在在下落。”
“女王……銀月大人前往荒野,其目的是追殺一個綽號叫‘沙帝’的魔,她的說這個魔就是殺害絕塵大師的兇手。”
冬歸雪靜靜地聽著雲鷹描述事情經過,他聽得很仔細,可以用屏息凝神來形容,好像要把每一個字的一筆一劃都拆下來單獨解析咀嚼。雲鷹整整講半個小時,他將不適合內容都省略,只講一些重點,特別是與魔戰鬥經過。
雲鷹講完了。
冬歸雪皺著眉頭。
他始終沒有什麼反應也沒有說話,猶如一尊以冰堆砌起來的雕像,大概是在整理這件事情的思路。雲鷹對此並不擔心,他從離開綠地營就一直在準備這番話,整整幾個月反覆推敲打磨之下,其邏輯絕對沒有任何矛盾或疏漏的地方。
雲鷹忍不住伸手拿起桌上一塊糕點放進嘴巴里。
剎那間,糯軟、清甜、芳香,各種感覺美妙感覺都在嘴巴里綻放開來,他從來就沒有吃過這樣的東西,他甚至不知道這種東西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總之美好的味道差點要讓他連自己舌頭都吞進肚子裡。
冬歸雪修長手指有節奏敲打桌子,他結束思考非常小心謹慎問:“你是說,你殺了魔?”
“不,不是我,是我們,我和銀月兩個人,九死一生並且在機緣巧合的運氣之下殺死對方。那個傢伙太強了,哪怕銀月大人一個人也不是對手。我們是在是運氣好,真的運氣很好。”
雲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