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也是體力活兒。
水靈兒更甚,剛下雲遁牌,竟然雙腿一軟,差點兒坐到地上。幸好戴添一眼緊手快,一把扶住了她。也真難為了她!身上傷勢還沒好利索,先是連受四道雲遁符的震盪,然後又這樣在半空中風馳電掣,一路行來,足足一個多時辰,身體所承擔的壓力就可想而知了。
戴添一面扶住她,一面就祭出寶居屋,扶了她進去休息。
水靈兒一直給他挽在手臂中,身子顫抖,默然不語。待進了寶居屋,光珠照亮之下,戴添一才發現她已經是滿臉淚水了。
看到戴添一關心的目光,水靈兒終是啜泣出聲:“那壞人殺了盧師兄!他終是沒逃出命去?”聲音中滿是傷心同情,倒是一點兒沒有怪罪那位盧師兄在緊要關頭,不顧而去的意思。
戴添一心裡鄙視那位盧師兄先是貪生怕死,後又欺騙水靈兒。雖然最後關頭,人生髮揮,但心裡對他的死並不感覺可惜。但見水靈兒傷心,這些話卻不能出口,只是開口岔道:“這種情形,怕是你們宮中有什麼變故……”
水靈兒這才止住啜泣:“那壞蛋說什麼從昨天起已經不是同門……難道他叛出虛危宮不成?但他爹爹是宮中三長老,怎麼會容許他做出叛宮行為?”
戴添一道:“你沒聽你盧師兄最後一句話嗎?他說‘師尊已經……’,他說的師尊難道不是你父親嗎?”
水靈兒一愣:“他這樣說了嗎?我當時只看到柳一凡那壞蛋祭出黑煞霧,倒沒注意他說些什麼?盧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我爹爹他有什麼不好的……不,不會的,爹爹他一身大神通,斷不會有什麼變故……不過,我必須速速回去看看……”水靈兒先是自言自語,又轉頭對戴添一道:“戴家哥哥,你……你可不可……可不可以送我回宮……”言語間,一雙大眼水霧霧地瞧過來,滿是央求的神情。
戴添一一時就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原本打算送走水靈兒後,就大量購買食物,進入“界中界”深層裡修煉。要知道界中界深層裡,幾年、幾十年甚至幾萬年、百萬年才相當於世間一天,自己只要進入其中,世間的一天時間,自己就修煉了幾十年,自然神通速成。
但那裡的一天,在自己感覺上,卻同世間的一天沒有什麼不同,照樣要吃飯喝水穿衣。水倒沒什麼,好大一隻湖泊,只是這食物卻需要大量購入。“界中界”裡的山脈樹林他倒一直沒去過,也不知道里面有什麼厲害妖獸沒有。他修身入道之前,卻不想再冒什麼險了。
水靈兒看到他猶豫,當下就紅了臉道:“戴家哥哥,承你救命之恩,靈兒只有感謝,本不該再麻煩你,但靈兒身子不便,並且……並且……靈兒一路跟師兄出來,只顧瞧了美景,卻沒記得回家的路……”說到這裡,一張俏臉漲得通紅,顯然自己感覺都不好意思說出來。
戴添一看她的樣子,心裡終究是一軟。想她本是天之嬌女,出門來師兄們個個將她寵愛異常,生怕照顧不周,她根本不用操什麼心。不過,自己也不過是個剛出門的棒槌,連虛危宮都是頭次聽說,又那裡識得路來。
不過,看到水靈兒那將他看作靠山的眼神,不知怎的,這話卻說不出口。況且,水靈兒身體受傷,讓她一個人上路的話,戴添一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當時就安慰她道:“你身子還沒大好,先坐下休息,等我收拾吃食出來,左右明天我一定陪你上路……”算是應承了水靈兒的請求。
戴添一說完,就忙進了廚房,他此時不光是自己肚餓,還牽掛著“界中界”一層的柯獸兒和阿毛。雖然他已經給他們留用了乾糧食水,但不去看看,總是不大放心。
休息一晚,戴添一便送了水靈兒回宮。
他對混元大陸不熟,水靈兒又是個路痴,所以戴添一和水靈兒在頭一天,就進到了附近的一個城鎮裡,在一家車行裡僱用了一輛冰犀車子。戴添一現在已經知道,冰犀車是這個地方普遍的交通工具之一。
要知道雲遁牌雖然趕路速度快,但主要還是用於短途裡趕人逃命或是鬥法用,像這種長途趕路,飛上兩三個時辰,就比普通人趕一天路還累。而且,給納法晶裡補充法力,也並不便宜。更重要的是,戴添一雖然有兩塊納法晶可以換用,但一塊已基本耗盡,正在那個補充法力的法器上補充法力。而那個法器雖然能補充法力,無奈速度極慢,看來給一塊納法晶補充滿法力,須得三數天時間。
所以餘下這塊已經消耗掉一半的納法晶,戴添一得省著點用,怕萬一遇到什麼意外,需要動手鬥法,或者逃命也說不定。
戴添一和水靈兒並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