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凱的腿止血。小腿動脈被切開,不時地將血刺濺出來,十分怕人。
戴添一走到近前,迸指一點,一道法力凝成的符文就凝在田凱的傷口上,將血止住。然後,手一伸,一人祭出一道龍攝手的光索,穿肩過背地捆紮起來。
他對田凱等人全部是動手即傷,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倒不是因為田凱當年追謝思,給自己難看。其實包括孔樂歌,和譚耀和,他今天找上門來,都不是因為當年意氣之爭。人都是有格局的,戴添一此時已經是金身修士,在人生格局上,已經不會將當年的那種仇讎怨怨記在心裡了。
他今天只所以來,更重要的原因是田家和孔家這幾年已經鬧得越來越不像話了,田凱和孔樂歌已經不僅僅是當年的那種壞法了。鍾九的事情,還可以說是當年的仇恨所致。但謝思的父親的死,卻是田凱一手造成的。當年他為了得到謝思,利用譚志誠和華山派在西安城的勢力,故意卡謝思家的食品供應,心想讓謝思來求自己,然後迫她就範。結果沒想到謝父心疼妻女,竟然將自已活活餓死了。後來鍾九暗地裡轉著角託了幾個朋友查,才知道是他搞的鬼!要知道,鍾九雖然已經落魄,但窮人也有幾個苦朋友,何況鍾九過去為人,義氣為先,江湖上欠他情的人可不少。許多過去的朋友,雖然本著明哲保身的原因,不會為他強行出頭,但幫一些對自己無害的小忙,還是可以的。不但幫他查出了這件事,還動用關係,給謝思家裡一些接濟。甚至有人還給謝思提供了工作,讓她能賺一些錢。
田凱當然不願意了,他動用勢力打擊了幾個明裡暗裡幫助鍾九和謝思的人,但這一下卻激怒了一些人。這些人雖然勢力不如田家,但在江湖混,也都講個面子。做這一點點事,田家都不能容,難道非要做田家的走狗才能活人不成。
而且,江湖事,都有個度,過了底線大家都會反彈。畢竟大家都是做老大的人,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一生都一番風順,也都不願意自己有朝一日落魄時,和鍾九一般的下場。所以,江湖上尋仇也是講規矩的,萬事不能太過度。這其實也是混江湖的人自保的一個手段。
許多人本來就對田孔二家對付鍾九的事有意見,見這時還不能放過,自然就鬧將起來。田凱沒想到當初鍾九剛落魄時,還沒幾個人為他出頭,現在卻一下子出頭這麼多。開始他還想強壓下去,但結果是越壓越厲害,後來,他不想將事情做太絕,才有所收儉。
但也就是這一鬧,謝思就知道了他的所作所為,心裡恨死了他。
而且,這麼幾年下來,田凱和孔樂歌接手家裡的生意後,做事也確實毒辣了些。
因為田朝文和孔翰林還是老江湖出身,知道勢不可用盡,便宜不可佔盡的道理。但田凱和孔樂歌這種順風順水,沒經過江湖事的二少爺型的人,可不知道什麼凡事留一線的江湖規矩,光經營孔家店和田苑這兩處地方,就有不少原來的商戶給他逼得家破人亡。
戴添一從小生活在西安城,這裡就是他的感情寄託所在。
牽扯到了師兄鍾九和謝思的仇,又關係到父老鄉親的未來,而且,他也不願意華山派的勢力,染指這裡。所以戴添一就決定出這個頭,拔掉田孔兩家,包括譚家在這裡的勢力。
這是關礙他道心的所在!此礙不除,道心不暢,意氣難發!
於是,和鍾九、謝思一商量,就演了這一齣戲來。
此時戴添一看著寧伯,根本無視他恨恨的眼神,輕聲道:“你去告訴你的東家,要他的兒子,就快點到這裡來,我在這裡等他!半個時辰時間,那個父親到了,兒子不死!那個父親不到,兒子就死!”他知道像寧伯這種人,田家基本是他的恩客,就是田家對他有恩,他是做為報答給田家為僕的。這種人一般沒什麼是非觀念,誰對他好,他就報答誰。所以戴添一對他的情緒,根本無視。
果然,寧伯聽了戴添一的話,猶豫了一下,終於一跺腳,轉身飛奔而去。
戴添一此時就將田凱、孔樂歌和譚耀和三人,收入界中界裡。他將田、孔二人扔在一邊,卻不由地走到譚耀和身邊,看著他的傷口,研究起來。
因為魔刃過處,譚耀和肢斷身殘,但意外的是身體竟然沒有一絲鮮血流出,這讓他感覺很奇怪。這時就忍不住探究起來。
譚耀和的傷口,從表面看並沒有什麼奇怪的,紅血染肉露白骨,切口很齊整。不過,他明顯能看到,他腿上動脈血管的血,隨著脈膊,也在一漲一收,血液在每一次脈膊跳動時,總是會在血管頭處,形成一粒圓圓的血珠,然後又吸回去。顯然有什麼東西包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