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水帝頭也不抬地道
韓雲順著右手邊環形的石梯走了下去，來到祭壇前，目光落在那鏡子之上，眼中閃過一抹狐疑
“這面鏡子叫坎相天鏡，又被人稱為輪迴鏡，據說有緣人能從鏡中看到自己的前生，告訴本座你看到了什麼？”凌絕頂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韓雲將信將疑地搖了搖頭道：“我恐怕不是緣人”
凌絕頂霍地睜開雙眼，目光如同一把恐怖的單刀當頭砍下，凌厲的刀意讓韓雲全身的毛孔瞬間綻開，根根寒毛倒豎
嗡
一聲高亢的龍吟，黑光閃動之下，爛鐵槍自動從神海中衝了出來，槍身嗡嗡地顫個不停
凌絕頂面色一變，眼神迅地柔和下來，韓雲頓時覺得那股恐怖的刀意消失了，只是貼身的衣物都已經溼透，力氣彷彿都抽空了一般韓雲震驚地望著凌絕頂，剛才那一下實在太可怕了
凌絕頂激動地站了起來，嘴唇微微嗡動，緊盯著空中嗡鳴不止的爛鐵槍，喃喃地道：“裂天槍……是裂天槍……真的是裂天槍”
韓雲心頭狂震，想起當初鋒鐸也提起過裂天槍，聽他的語氣，那裂天槍就是自己以前用的兵器，這鏽跡斑斑的鐵槍就是裂天槍？
凌絕頂目光炯炯地看著韓雲，沉聲道：“這杆槍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韓雲定了定神，反問道：“這杆槍叫裂天槍？”
凌絕頂點頭道：“沒錯，雖然變了樣，不過剛才那氣息錯不了”
韓雲伸手將爛鐵槍握住，本來嗡鳴不止的爛鐵槍馬上安靜了下來，凌絕頂眼中閃過一抹異光，沉聲道：“裂鐵槍已經認你為主，你是如何做到的？”
韓雲抬起頭望著凌絕頂，淡道：“你先告訴我這杆槍的故事，我再告訴你是怎麼得來的”
凌絕頂猶豫了一下，忽而盤腿坐下，一指旁邊道：“坐這裡”
韓雲有點意外，舉步走了八卦臺，在凌絕頂對面盤腿坐下，爛鐵槍就放在雙膝之上凌絕頂看著韓雲跟前那杆鏽變斑斑的鐵槍，神情極為複雜，忽然嘆了口氣問道：“看得出靈兒那丫頭很喜歡你”
韓雲點了點頭道：“我也喜歡她”
“不過本座聽說你已經有妻子了”凌絕頂皺眉道：“你認為本座還會將靈兒許配給你麼？”
韓雲搖頭道：“不知道”
凌絕頂輕捋著三縷長鬚，淡道：“如果本座讓你放棄呢？”
“如果你還疼她，最好不要這樣做”韓雲直視著凌絕頂
凌絕頂劍眉挑起，忽然嘆了口氣道：“你這次立了天大的功勞，於情於理本座都應該賞賜你，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不過只有一次機會”
這意思似乎有點明顯
韓雲試探地問道：“什麼要求都可以？”
凌絕頂點了點頭道：“只要不過分，任何要求都可以”
“那我要娶靈兒你也同意？”韓雲問道
凌絕頂眼簾跳了一下，點頭道：“你確定？”
韓雲卻是搖頭道：“我想知道這杆槍的故事，完完本本的故事”
“你確定？”凌絕頂黑著臉重複道
韓雲點了點頭道：“確定了”
凌絕頂冷哼一聲道：“你只有一次機會，可要想清楚了”
韓雲肯定地點了點頭：“想清楚了”
其實韓雲心中的小算盤打得闢裡叭啦響，凌晶宮主的事到時水到渠成，輪不到凌絕頂不同意，反正靈兒嫁給自己遲早的事，當務之急還是知道自己身世
凌絕頂似乎沒看出韓雲打的小算盤，嘆了口氣道：“能把槍給本座看看麼？”
韓雲把爛鐵槍遞過去，凌絕頂鄭重地接過爛鐵槍，眼神中既有狂熱又有敬畏，用指尖輕輕地觸碰著上面的鏽跡，用略帶低沉的聲音道：“這杆裂天槍本來屬於本座一個朋友的”凌絕頂抬頭望著韓雲
韓雲心中一動，問道：“他在哪裡？”
凌絕頂嘆了口氣道：“隕落了，這大概是百萬年前的事，太久遠了，本座都差不多忘卻”
韓雲不動聲色地問道：“百萬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凌絕頂瞟了韓雲一眼道：“百萬年前他驚才絕豔，是整個仙界公認最厲害的人物，跟魔族當時的元帥玄重齊名”
韓雲心中一震，已經肯定凌絕頂口中那個人就是魔神谷口那座雕像，也就是卡波依口中的戰神韓雲強壓住狂跳的心臟，靜靜地等著凌絕頂往下說
“那年魔族大舉進攻，整個仙界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