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喬知暖隱約醒了過來。
很黑。
黑的見不到光。
她試圖去伸手摸,卻摸了空,什麼都沒有摸到,向前移了一下雙腿。
“噢!”
喬知暖摔了下去。
卻觸到了軟綿綿毛絨絨的東西,喬知暖摸著地上的戲迷的容貌,這是……
這是地毯。
那這裡是哪裡?
為什麼會這麼黑。
喬知暖摸著地面上,緩緩地用手指感知著地上的感覺,然後向後靠在了牆面上,揉了揉眼睛。
為什麼會這樣黑。
或許是因為她所處的環境黑暗,眼睛看不到,聽覺就變得格外敏感。
左前方傳來了磕碰的窸窣的聲音。
“誰?!”
喬知暖立即就轉向了傳來聲音的那邊,“有人在那邊麼?”
她的手指無意識的抓著地上的地毯,心裡一陣慌似一陣。
可是,卻沒有聲音。
然而,喬知暖卻可以敏感的察覺到,絕對是有人。
這個人在注視著她。
可是,她卻看不見這個人。
“你是誰?這是哪裡?我的眼睛怎麼了?”
喬知暖已經完全反應了過來。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黑暗,沒有密不透風的黑暗,眼睛是這個世界上最靈敏的感光器官,可是,她現在不論是怎麼樣,都是一片黑暗。
黑的讓她不禁想起了在布萊卡被困電梯裡的那一次。
即便是那一次,她也是可以看到些許光線的。
而現在,是完全的黑。
濃密的黑,密不透風的黑,黑的濃稠就好似是一塊沒有任何接縫的幕布一樣,牢牢地將她給包裹在其中。
斜倚在牆邊的人,邁著長腿走了過來。
光腳踩在厚實的羊絨地毯上,幾乎靜的悄無聲息。
喬知暖卻已經好似渾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她咬著牙,“你到底是誰?你的目的是什麼?!”
她現在只有眼睛看不到,雙手雙腳都是自由的。
不過,就算是自由了雙手和雙腳,就是一雙看不見的眼睛,也足夠是叫她寸步難行!
她想要找到自己的手機,可是周圍什麼都看不到,她不知道她的東西被放在那裡了。
身上的衣服也被換掉了。
身上是一條十分寬鬆的裙子,棉麻質地,內衣還在。
一隻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下巴。
喬知暖的臉被緩緩地抬了起來。
她知道,就在自己的正上方,有一雙眼睛正在打量著自己。
對方能看得到,而她卻什麼都看不到,這種感覺實在是令人內心抓狂。
她狠狠地別開臉,伸手打掉他的手。
“你到底是男是女還是個變態!你把我帶到這裡是幹什麼?還有我的眼睛究竟是怎麼了?!”
長久的黑暗幾乎叫她發狂,叫出來的聲音歇斯底里。
“失明瞭。”
三個字。
是男人的聲音。
低沉,暗啞,帶著一絲蠱惑。
喬知暖瞪大了眼睛,“你……你說什麼?”
“我說,你失明瞭,你再也不可能看見。”這男人又十分耐心的重複了一遍。
這句話,就好似是一個尖細冰冷的冰錐,一下就扎進了喬知暖的腦袋裡面。
“不,不可能……”
她的視力一直都很好,而且也很注意自己平時保護眼睛,又去檢查過,根本就沒有什麼潛在的疾病。
“事實就擺在面前,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呢?”男人蹲了下來。
他單膝壓在喬知暖的雙腿之間,頷著下巴,逼著她的面龐看了過來。
“你的一雙眼睛現在無神,空洞,沒有一點神采,你現在就是一個盲女,你還想要用什麼,怎麼去證實?你看不見了,就是最好的證實的方法。”
喬知暖呆呆的坐著,沒有一點動作。
甚至連男人灼熱的呼吸,忽然突破了彼此之間的安全距離,來到了她的面前,肆意噴灑在她的面上,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他輕嗅上她的面頰。
原本以為她身上帶著的只是一股清新的香味兒,卻沒有想到,卻還隱約有一絲奶味兒。
他的唇就貼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