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暖抱著雙腿,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條路走錯了,竟然會被帶到這裡來。
旁邊有兩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超著喬知暖看。
“你也是流民?”
看起來一點不像啊。
喬知暖搖了搖頭。
“也想,你是被冤枉進來的吧,這裡就是寧願錯放進來一個,不會放過一個。”
“為什麼?”
“你沒看社會版的新聞麼?前段時間,這裡的外交大使被人當眾潑硫酸,幸好有保鏢當著,自從那次開始,就開始警戒了。”
喬知暖倒真的是沒有注意過。
這段時間一直生活在校園中,要麼就是跟設計大賽有關的事情,她都好久沒有關注過社會版面的新聞了。
“是哪位大使啊?”
“就是前段時間從M國布萊卡來的特派使傅少吧。”
喬知暖猛地站了起來。
“你怎麼了?”
喬知暖這才明白,為什麼剛才那幾個人一聽到她是來找傅涼深的,會那樣謹慎。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腳步聲。
“是在這裡麼?”
喬知暖衝了過去。
這個聲音……
她看見了在外面的傅涼深,竟然是坐在輪椅上。
“你的腿怎麼了?”
傅涼深的目光剛好和喬知暖對上。
傅涼深對一旁的衛兵說:“這是找我的,既然是來找我,為什麼不來問一問我?”
衛兵低著頭,“抱歉,傅少。”
“開啟門,放她出來。”
“是,是。”
衛兵急忙就去找人拿鑰匙了。
喬知暖從裡面放出來,直接就跑了過來,“你的腿怎麼了?”
傅涼深心裡有些虛。
難道……她知道了?
喬知暖說:“是被人潑硫酸傷到了麼?”
“沒有。”
他直接掀開了腿上蓋著的一條毯子,站了起來。
喬知暖一看他站起來還是完好無損的,才鬆了一口氣。
傅涼深看著衛兵長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便略停了兩步,“喬小姐,你先出去一下吧。”
喬知暖咬著唇,目光裡似乎有千言萬語,“好。”
衛兵長主動跟傅涼深道歉:“抱歉,傅少,這件事情請您諒解,畢竟上次出了那樣的事情,主要是,剛才這位小姐過來要求見您的時候,您的車是剛從外面開進來,您的貼身生活助理也還降下車窗來看了一眼,並沒有什麼別的話。”
“誰?”傅涼深皺了皺眉。
“曲助理。”
傅涼深想起來剛才曲曉玲回到住處的時間,應該也就是剛剛好喬知暖進來的時候。
他從黑暗中走出來,就看見不遠處的路燈下,女人正在低著頭,踩著地上自己的影子,走走停停。
“喬小姐,”傅涼深走過去,“不知道這麼晚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麼?”
喬知暖聽見聲音,抬起頭來。
她的目光,直直的注視著他。
這樣的目光,即便是在黑夜,也好似是一道強光一樣,能夠看透,刺穿一切。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傅涼深臉上的目光,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樣,無懈可擊。
竟然叫喬知暖都看不出來任何破綻。
她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什麼都記得,他也知道她是誰,卻偏偏就要隱瞞就要不承認呢?
“我只是斷片了,不是失憶了。”喬知暖緩緩的說。
傅涼深瞳孔微縮了一下。
喬知暖接著說:“即便是失憶,也有可能是能再次想起來的,就不用說我……只是斷片。”
傅涼深平靜毫無波瀾,猶如死水一般的心湖,在沉寂了幾年之後,再度盪漾起了波紋。
“部長,傅涼深,我知道是你。”
傅涼深站在原地,眼光靜靜地落在就站在自己面前,不過兩步遠的女人身上。
良久,他不說話,她也不開口。
傅涼深忽然笑了,“知暖,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脾氣倔,任何時候,都有一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勁頭。
喬知暖忽然哽咽了。
她捂著嘴,“部長,你沒死……你真的沒事……”
傅涼深看著女孩一雙眼睛泛紅,積蓄著眼淚,忽然嘆了一聲,抬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