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做完了吧?”
“嗯。”
格莉金說:“其實你肯定一直很好奇,為什麼自從半年前在半山的時候我就找上了你,說是有緣人。”
“為什麼?”
這是喬知暖困惑的地方。
雖然格莉金精通占卜術,可這占卜術也只能遇見未來……
格莉金似乎是看透了喬知暖此時心中所想,她笑了笑,“占卜術的確是可以預見未來,而催眠術卻可以封存舊事。”
喬知暖楞了一下,催眠?
格莉金接著說:“是的,催眠。我之所以當時叫住了你,是因為早在五年前,我催眠過你。”
喬知暖徹底呆住了。
她的眼神空洞的恍了一下,朝著格莉金看了過來,“我……被催眠過?”
“是的。”
喬知暖想起了自己那段模糊不清的記憶。
她總是可以看到在記憶裡她很喜歡的那個男人,卻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她說:“我……有一部分記憶確實是記不清楚了,我還以為是我……是我自己的問題,原來我是被催眠過?”
格莉金點了點頭。
“那……是我找你催眠我的麼?”
她這句話問出來,自己內心就立即否認了。
倘若她找人催眠自己,肯定要忘記的是那些傷心難過的事情,可她的記憶裡,爸爸和哥哥的去世沒有忘記,被羅敏和繼父逼迫去少管所沒有忘記,乃至於在醫院裡孤身一人剩下一個死胎都沒有忘記……
唯獨是忘記了那個人是誰。
格莉金說:“當時找我將你催眠的人,另有其人。”
“是誰?”
“這我不能說,這是我的職業操守。”
喬知暖突兀的笑了出來,“你如果想要遵循你的職業操守,就不會來找我了。”
格莉金隔著面紗看著這個面容清秀的女人面容,隨即搖了搖頭,“告訴你也無妨,這次我來找你,也是僱主所託。”
“僱主託你做什麼?”
“託我來給你再次催眠,恢復記憶。”
比起剛才那樣的驚訝,喬知暖此時內心已經近乎毫無波瀾了。
“你怎麼知道我想要恢復記憶?”
這次輪到格莉金驚訝了,“你不想?你就寧願自己的生活中缺少了一部分?”
“願意,”喬知暖說,“我寧願缺少那一部分,我現在過得很好。”
格莉金怔怔的看了她幾秒鐘,才又搖了搖頭,“好吧,你如果有需要,可以再來找我,而且,我真的覺得你來我們族很好,你會喜歡上我們的風俗習慣的。”
喬知暖沒有接話。
她心裡很亂。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格莉金打了一個哆嗦,“北方的天實在是太冷了,我先進去了。”
喬知暖孤身一人站在鵝卵石的小路上。
前面是沒有一絲亮光的花園,而身後是別墅之中的明亮燈光。
她站在入口處,好似成了黑暗和光明之間那涇渭分明的分界線。
她就在這裡靜靜地站著沒動,等到許久之後,身上的熱氣都已經褪盡了,才轉身進了別墅中。
這幾天吃飯,她時常都是在大使館陪著傅涼深一起吃飯。
“你不用回去和墨司霆一起吃?”
“不用,”喬知暖說,“他最近忙。”
“也對,馬上就是婚禮了,他肯定要騰出時間來準備你們的蜜月,現在要把工作都處理完畢。”
喬知暖沒有否認,也沒有附和。
她心裡清楚。
以前墨司霆也不是沒有忙碌的時候,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就算是忙碌,也會抽出時間來和她一起吃飯。
曲曉玲忽然從外面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天啊,少爺,不好了!”
傅涼深眉心一蹙,“出了什麼大事讓你這樣咋咋呼呼的。”
曲曉玲這才收斂了自己的聲音,站了過來,“那個……少爺,這次是真的有大事。”
“什麼大事,說吧。”
曲曉玲抿著唇,“是夫人來了。”
傅涼深驀地抬起了頭,手中拿著筷子的動作都頓了頓,“什麼時候?”
“剛才打電話已經到了機場了,恐怕這個時候就快到了吧。”曲曉玲也是有點尷尬。
“她是一個人來的麼?媒體記者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