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蕭玉笙還是冰冷地說道,但是她不得不承認,自從林落天再次出現後,她的心境已經有了起伏。
“玉笙妹妹,我以前從沒想過會走到這一步,包括從昆桑巨蛇體內出來後,也從未想到過,我們會走到這裡。”林落天右手一甩,無名劍幻化了出來。
時雨和師妃看到無名劍,雖然沒有吃驚的樣子,但是眼神還是變化了好幾次。
“你想殺了我?”
手持無名劍,林落天慢慢向蕭玉笙走近:“我之前碰到了冰雪若蕊,你不知道她吧,但是你還記得巫樂嗎,就是教你斬情明道的人,冰雪若蕊是她的器靈,我問她如何才能破解斬情明道……還記得你小時候嗎,你的父親為了家族讓你和姐姐來侍奉我,那時你年紀還小,也十分羞澀。之後我們分開,當我們再次重逢時,你已經長大了,然後你從當年那個害羞地小女孩變成了刁蠻任性的千金小姐,你變得和你姐姐一樣落落大方,但是也喜歡和你姐姐拌嘴,正所謂女大十八變,這也是正常的。再之後,你碰見了巫樂,她教了你斬情明道,然後你穿越了時空來到了我所在的世界,然後你變成了現在這樣。”
此時林落天已經走到了蕭玉笙面前,右手慢慢抬起,無名劍尖也漸漸向心髒靠攏。
“還記得蕭薔嗎?她自稱是你們蕭家之祖,但其實也是從我們世界過去的人而已,我跟她有一些恩怨,我殺了她的道侶,雖然那只是無心之失,但是我畢竟是殺了,所以她想找我報仇,我也確實對她承諾過,我可以隨時等著她來報仇,但是能不能殺了我,就看她有沒有那個實力了……你之所以變成這樣,有很大的原因也是因為她。”
“不!是因為你和我姐姐……但是,已經沒有關係了。”
“不,有關係!”林落天右手猛地一用力,劍尖刺進了蕭玉笙的面板,“既然已經斬了情了,為什麼還要殺她?因為我知道斬情並不需要斬人,既然你還要殺她,那麼就說明你還是在乎!”
“不!我不在乎!”心尖上的疼痛讓蕭玉笙忍不住皺了皺眉,她忍不住一手抓住了無名劍,但是無名劍很是鋒利,也在她的手上割開了一條細長的口子。
“真的不在乎嗎?”林落天左手朝著蕭玉笙虛空一抓,一縷縷冰汽繚繞在手上。
“既然你不在乎,既然已經斬了情了,那為什麼你還會有這些悲傷,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會有這些悲傷,我感悟悲哀,感悟悲鳴,我能看出來這些都是什麼悲傷,因為你殺了那些人而悲傷,因為你殺了你姐姐而悲傷,因為你變成了現在而悲傷,因為面對我而悲傷,因為你再也回不到以前而悲傷……這些,是我說錯了嗎,你告訴我!”
“我……為什麼要說。”不知不覺,一滴眼淚從眼角滑了出來,這也是蕭玉笙自修煉了斬情明道之後第一次流淚,也不知道那是劍尖的刺痛,還是心中真的悲傷。
咚!
一道沉悶地聲音響起,整個空間都在顫動,也因為顫動,讓劍尖刺入地更深了,刺入了心臟!
蕭玉笙終於忍受不了那種疼痛,摔倒在地。
劍尖上,一滴殷紅之血慢慢凝聚,滑落……
林落天心中也是一痛,但是還是舉起了無名劍:“拜託你記起來吧,你之所以變成這樣,不是因為我,不是因為你姐姐,只是因為你不肯承認,不肯承認你的任性!拜託你,求求你,記起來,記起曾經的你!”
咚!
昆桑巨蛇的心跳聲再次響起,也在這瞬間,藉助昆桑巨蛇的心跳,林落天的斬靈猛然斬下!
空間轉換,竟然是昆桑巨蛇的體內世界。
“這個世界,原來真的有!”時雨和師妃也來到了這個世界,但是她們知道這是哪裡,這不是昆桑巨蛇的體內世界,而是一個只有死人才能進入的世界。
“斬情斬情,正因為有情才能斬,但是斬了之後就真的沒有了嗎?不要欺騙自己了,如果真的沒有了,那麼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漏盡世界,死亡世界,只有死人才能進入的世界,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樣子?因為你忘不了,因為你還有情!因為你始終不願意承認!”
林落天右手一揮,所有的畫面消失,整個世界變成了陰森的地獄,無數死靈在這裡咆哮,然後在蕭玉笙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書桌,一杆筆,一本生死簿。
“赦免了所有人,你才知道真正的斬情明道是什麼,你斬去了情,但是你連什麼是情都沒有真正的看透。”
“不要說了。”眼中的眼淚更多,但是蕭玉笙的臉上卻更加冰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