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就好,可真真是嚇煞我了。”李玄微微一笑,心中既有感激又有安慰,攬住唐冰的肩頭,上前給姚子空掠陣。
姚子空見對方不但將手中快刀歸入鞘內,而且雙臂舒展,徑直過來奪自己的朴刀,忍不住冷冷笑道:“這真是半夜遇鬼,而且還遇見一個想要再死一次的亡命鬼!”
為首那蒙面人放棄手中方頭快刀,剎那間,以空手入白刃的手法與姚子空纏鬥了二十餘招。李玄不知,蒙面人此次所受命令,是率領手下諸人埋伏於此,阻斷並擒住從棗嶺上往來的每個人。先前他見姚子空一人單騎,神情沮喪狼狽,本打算只派出訓練已久的‘八卦怪獸騎手’攻擊他,但這次是他第一次執行如此重要的任務,為了萬全,這才臨時決定親自率隊出擊。可事與願違。讓他沒想到的是緊急關頭竟然現身出一個毛頭小子。此人形貌陌生,不言不語,內力極強,不但出手極為利落,破了‘八卦怪獸騎手’的連環快弩,還以自己見所未見的奇妙功夫將八名視死如歸的騎手及天下無二的怪獸斬落在地。更讓他難以置信的是這個毛頭小子竟一鼓作氣,突入林中,將自己埋伏好的其餘刀手,悉數點倒。這人是誰?
要知訓練這些‘八卦怪獸騎手’可是花費了一位奇人二十幾年的心血,莫說被毛頭小子一下子破掉,即使當世高手名家,如能在三五十招內將之擊潰,也是極難之事。
還有,林中那些刀手,個個彪悍非常,雖不敢說是武功卓絕,但每個卻也是身手利落,刀法精奇之人。如今竟被對方摧枯拉朽般打得一敗塗地,豈能不讓他心下駭異!
為首蒙面人眼見所有優勢已變成劣勢,自己不但成了孤身決鬥,還被毛頭小子和一個不知底細的姑娘虎視眈眈的環伺在左右,心知情勢已逆轉。兇險既已在眼前,唯一的辦法便是快速擊倒眼前這個小鬍子身上有傷的年青人,向附近的另一夥同伴發出訊號。
他主意已定,雙腿一夾怪馬,怪馬負痛嘶鳴,揚起海碗大的四蹄,晃動著頭上的尖角,呲著尖牙,猛地向姚子空衝去。與此同時,蒙面人右手將方頭快刀取出,一招‘力劈華山’斬向姚子空,同時左手猛地一探,竟抓向姚子空迎面來的朴刀。
李玄見蒙面人竟敢空手奪刀,甚是驚奇,仔細一看才知,這人的左手銀光閃動,明顯是戴著一副銀絲編織的刀槍不入的手套,而且他左手出手之際,肩頭未見聳動,手臂便暴長數寸,可見定是善於短打擒拿功夫之人。姚子空見怪馬載著蒙面人,放著兇光,撒開四蹄,氣勢洶洶的捨命衝來,急忙閃身避過,朴刀招式改為橫刀一斬,直取怪馬頭顱。但他這一變招,除了氣勢變弱,更在百忙中忽略了蒙面人右手刀與左手擒拿的陰陽關係。試想,他若直斬怪馬馬頭,再反手格擋蒙面人的右手刀,那他右肩必會被對方以擒拿手法拿住。若他斬落怪馬馬頭,朴刀順勢反削對方的擒拿手,那麼自己的左半身子必會被對方‘力劈華山’的招式劈中。
武功高低之別,最易從瞬間變化中看出來。
姚子空正覺進退維谷,不知該如何應付時,突然‘噗噗’兩聲,怪馬上的蒙面人身子一縮,口中哎呀一聲,右手的方頭刀脫手而飛,‘嗆啷啷’的摔落在十幾丈外,而才使出一半的擒拿招式也不攻自解。姚子空心知蒙面人如此狀況,必是給在旁掠陣的一男一女出手傷了,心中大喜,豈能錯過良機!他大喝一聲,招式不變,力透刀背,呼的一刀將怪馬頭斬落下來。怪馬的馬頭雖然被斬,但四肢驅動的俯衝之力並未退卻,馬脖噴著血漿,依舊向前衝出兩丈,才‘噗通’倒地不起。
蒙面人見自己雙臂竟是被兩枚青棗所傷,又驚又怒,正待捨命變招,胯下坐騎卻被姚子空趁勢斬落,急切之下,長嘯一聲,騰地一躍而起,凌空中,忍著雙臂劇痛,將身一躬,反手扣住藏在背後的連環快弩,對準李玄與唐冰二人,一陣急射。
李玄以兩枚青棗解了姚子空的險情,見姚子空手起刀落,斬落怪馬,而蒙面人並沒因此跌落馬下,反而長嘯一聲,直直的沖天躍起,知其必然會有絕地反擊招式。
唐冰見蒙面人凌空躬下身子,衣領位置對準自己和李玄,低聲喝道:“玄哥哥小心,他要施放暗器。”說話聲中,‘刷刷刷’的破空聲已然響起,數十隻利箭好似流星暴雨向二人迎面射來。李玄早已蓄勢待發,見羽箭來勢迅急,連忙將唐冰往身後一撥,左手貫以渾厚綿勁,長袖展動,使出曾暗暗記下的書生肖中行施展的流雲鐵袖招式,往已近前的羽箭裹去。衣袖是柔軟之物,若貫滿猛勁,則會堅如金鐵,若裹夾綿勁,則會如蛟龍騰空繞雲纏水,柔不可破。他這一記流雲鐵袖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