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巖沉思道，“敵人既然有備而來，那麼一定會喬裝打扮一番，那麼從裝束上是無法看出他們的來歷的。敵人以玄力殺人，而且是以一敵多，那麼必定要全力以赴，或許是死者是從招式上看出敵人的破綻的?”
程勇道，“戴總所言有理，只是敵人出手看來是一擊得手，每個人都是被他一招殺死，所以我想，透過這簡單的一招，恐怕還不足以讓人在一個照面間就探出敵人的來歷。”
戴總被程勇當眾反駁，倒是沒有惱怒，而是誠心贊同道，“程先生看的通透。”
齊伯道，“程先生，我看你心裡已經有了定論，事關重大，還請你不要賣關子了。”
程勇道，“是，我的看法是，死者既不是看裝束，也不是看招式，而是靠聞，猜出敵人的來歷的。”
此言一出，在座諸人議論紛紛，都有點摸不著頭腦。死者又不是狗鼻子，聞能聞出什麼來？
程勇雙手下壓，道，“敵人處心積慮，既然出手，那麼一定是把所有的破綻都隱藏了起來。可是，人是以眼睛看世界的，所以往往會注重隱藏視覺上的線索，而忽略掉無形的線索，比如氣味。敵人忽略了自己身上所帶的氣味，而死者卻敏感地抓住了這一線索，並在臨死時留下了指示這一線索的手勢，也就是那個他右手的觀音拈指。”
程勇一指牆上影像，那上面正是死者右手觀音拈指的特寫。眾人順著他的手指，都看向那副影像。
一人道，“那麼，請問程先生，這個觀音拈指該如何解讀？”
說話的人正是昨天向齊伯彙報調查結果的人，他看起來六十出頭，面容端正，頗有氣度。程勇記得，這人姓田。昨天他第一次見到這人，沒有怎麼在意。現在看到此人的容貌，他忽然想起一個人，那個人和此人容貌倒是有些相似，而且都姓田。
戴巖問，“是啊，程先生，這個觀音拈指該如何解讀？”
程勇道，“觀音諧音關陰，所謂山北為陽，山南為陰，關陰，我想指的就是某一個關口的南面。飛機失事是在大禹山附近，以那裡為圓心，離那裡最近的一個關口，我想就是線索所在。”
工作人員立即調出了地圖，並投射出來。眾人看到，在大禹上的北面一百里處，有一座古時候的關隘，名叫飛熊關，關隘的南面是一處茂密的原始森林，罕有人跡。
程勇指著那處原始森林，道，“敵人，或許就藏身在那裡。”
姓田的那人道，“程先生，你說的這些都有確實的依據嗎？有幾層把握？”
程勇道，“這些都是我猜測出來的，至於確實的依據，我是一點都沒有。只是大家在這裡已經枯坐了這麼多天了，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我想，不妨就按我的意思去查一查，也算是盡人事。”
眾人都不說話，都看著齊伯。齊伯沉思片刻，道，“就按程先生的猜測展開調查，大家儘快組建一支小隊，前往飛熊關。但願我們在那裡能有收穫，及時阻止他們對天海市的襲擊。”
說完，齊伯背靠椅背，看起來十分的疲憊。
程勇上前一步，道，“齊伯，我也想加入調查小隊，希望你能准許。”
齊伯一揚眉，道，“你也要去？如果敵人真的在那裡，那麼一定會設下重重陷阱，調查小隊將會面臨巨大的危險。程先生，你就不要去了把。”
齊伯眼神閃動，程勇明白，他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全，而是擔心自己所有的《九玄本草經》。如果自己在調查時死去，那《九玄本草經》可就沒有著落了。
但程勇一定要去，他剛剛提升了修為，現在正是歷練的好時候，否則自己實戰經驗太少的話，以後再對上輝少，勝算可就更低了。
程勇道，“齊伯放心，我這次前去，已經做好了獻身的而準備，重要的東西我都做了安排，一旦我出事，自然會有人公開我的安排。”
這話當然是謊話，《九玄本草經》只存在於程勇的腦海裡，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把它寫下來的。
齊伯不知道有沒有相信程勇的話，沉吟了一會兒，道，“好，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不好拒絕。我會讓人好好照顧你。”
會議散了之後，齊伯率先離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程勇心中冒出一個疑惑：發生這麼大的事，白老爺子去了哪裡？怎麼一直沒有露面？他想起上一次去白府時，白老爺子匆匆離去的模樣，難道白家面臨的麻煩事不止這一件？
程勇想不出答案，只好把這個問題擱在心裡，以後再慢慢琢磨。
當夜，程勇就在神農製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