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壺我們……”她們還想用呢。
麥穗卻不管,既然是樊姐姐給她的,她就要拿走。
這時候韓青松來到門外,林嵐想讓他把書本什麼的抱回去,韓青松卻不肯進屋。
林嵐知道他不隨便進女同志房間,就把書捧出去放在他手裡,她又把臉盆和裡面的東西端著。
韓青松也都接過去。
林嵐:“閨女,你先上課去吧,東西我們幫你拿回去。”
麥穗應了一聲,就揣著那封信回學校和二旺他們看。
回到家,林嵐把東西放在一邊,讓麥穗自己回來收拾。
她嘆了口氣,有些傷感道:“雖然不是親人,可突然這麼走了,心裡有點空牢牢的。”
如果提前招呼大家也有個心理準備,還能為她踐行。
韓青松對樊笑沒感覺,但是想想自己當初轉業和戰友們分別……似乎,也沒什麼感覺。因為他們早就有準備,戰友只是部隊裡的朋友,時候到了他們要各自回鄉守著自己的家人。
所以他並不能對林嵐為樊笑走覺得傷感而感同身受,畢竟他還在她身邊呢。他想說句安慰的話,又不會說什麼,就把她抱在懷裡,拍拍她的後背。
林嵐又嘆了口氣,“三哥,想想以後孩子大了,也要這樣各奔東西,我……”
這韓青松就更不能感受,畢竟他從小就沒得到爹孃關愛,一直都忙著幹活幹活,大一點就去參軍。
對他來說,孩子大了就結婚過他們自己的日子是天經地義的,他很年輕時候就這樣認為,心理準備足足的,根本不會覺得難過。
反正她一直在他身邊呢!
他覺得只要她在他身邊,就足夠,別人他管不來的。
他說不出安慰的話,就更用力地摟著她,最後直接把她抱起來放在炕沿上,低頭瞧著她。
在光線昏暗的屋子裡,他的眸子墨玉般深幽,越發黑濃深邃,彷彿要把人給吸進去。
林嵐被他看得心怦怦跳,突然就不傷感了。
他高挺的鼻樑碰了碰她的臉頰,要吻上的時候突然問道:“祁鳳波是哪個?”
林嵐:“……”這話題為什麼跳躍的那麼快?
“就是嘉山大隊的宣傳隊長,寫信和我討論過問題。”
“哦,他好像挺喜歡給你寫信。”
“是嗎?我沒覺得啊。”她歪頭瞅他,“三哥,你翻我信呢?”
“沒。”
“真沒?”
“真沒。”
“好吧,做飯了。”林嵐跳下地,誰知韓青松卻不退反進,長腿一邁就將她鎖住,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不讓她走。
他個子高大,她卻不甚高挑,這樣居高臨下很有壓迫感地貼近,讓她倍有壓力。
“三哥,你……那只是工作。”
“哦。”
“你別多心。”
“我沒多心。”
“那做飯吧?”
“我想……”韓青松不再說話,抬起她的下頜就親上去,許久,她已經軟得倒在炕上,他雙臂撐著看她,眼裡有笑意流淌,“我真沒多心,就是想親你。”
林嵐的臉更紅了,索『性』勾著他的頸將他拉低再度纏綿。
等孩子們的聲音在大門外響起的時候,他鬆開她,順手將她拉起來,幫她理了理頭髮,“例行公事,檢查公社通訊記錄的時候,掃了一眼。”
嚴打期間,透過郵局的書信,公安局都會例行詢問,如果有可疑的便進行檢查。
……
因為樊笑離開,林嵐家傷感了一下,孩子們第一次體會到離別的滋味兒。
不幾天之後,小旺在半睡半醒中完成了一首《遠去的姑娘》,用他的視角,唱出他對離別、友誼、親情的理解。
轉眼春節,他們收到樊笑來信。信中說她爸爸生病,她被允許返城,姑姑將她接到南京安排進南京軍區部隊,現在是一名通訊兵。她一切安好,也祝林嵐一家永遠幸福,希望弟弟妹妹們努力學習,以後有機會去出去走走。
麥穗給樊笑寫回信,大家一人寫兩句,林嵐代表她和韓青松寫了祝福和思念的話。
二旺:“我們的友誼地久天長。”
三旺寫一句:“我是三旺,我不愛寫信,”剩下的口述讓麥穗和二旺代筆。
小旺自己寫了兩句,“fan笑姐姐,我送你畫和ge”。
大旺則龍飛鳳舞地簽上自己名字,多一個字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