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地震,我們沒有一星期去考察了,時不我待啊!”林嵐堅定地望著他,認定他是一個正直負責的工作人員,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溫組長還在猶豫,實在是擔不起責任啊。他只是一個分析室京津組組長,不是主任,更不是局長啊。
“溫組長,對於無關痛癢的人來說,那就是一些數字,天長日久都會覺得恍惚。可對事發地來說人命關天呀,去看看吧,既然民間有那麼大傳言,肯定有緣故的。否則為什麼不傳天津和北京呢?”
溫組長看了她一會兒,心裡倍受煎熬。
他心裡天人交戰,一方面是誤報的巨大責任,一方面是天災**的巨大壓力,他幾乎承受不住。
很長時間他默然不語,林嵐一直在旁邊等待。
等到她幾乎認為溫組長不會同意,想自己去的時候,他咬了咬牙,“去!”
林嵐歡喜得給他鞠躬,“謝謝溫組長!”
溫組長看著她,心情很是複雜,自己是專業研究員,卻不如一個業餘研究者堅定,心裡有愧啊。
他們分了工作內容,大家各自去忙。
林嵐想了想,拉著韓青松去一邊,“三哥,你去找亨利吧,請他帶你找國外地震專家。”
不需要國外地震專家說什麼,只需要借用他們的名頭就好。
人就是這樣,自己知道什麼未必能確定,如果有另外的人來肯定,他們就會覺得是真的。
不管做好事還是做壞事,人都是群體『性』動物。
所以她要做的就是不斷給溫組長鼓勁,讓他不要自我懷疑、不要洩氣。如果她不知道未來,她絕對不會走這一步,正因為確定才必須這樣。
他點點頭,握握她的手,“還有多少時間?”
林嵐脫口道:“傳言說凌晨3點,時間緊迫。”
韓青松深深地看著她,來到這裡以後,他發現她不再緊張焦慮,反而立刻投入那群人中去,好像她本來就是他們中的一員。他沒再問,而是轉身去找人溝通借車的事兒。
溫組長帶著林嵐人去t山,悄悄發動當地一些幹部蒐集一些臨震前兆,比如水位的急劇變化,動物變化等等。他們還打電話給附近的地區、縣、公社等詢問類似訊息。
很快就有各種訊息傳來。
“了不得呢,沿海漁場那魚多的啊,都不用撈,烏泱烏泱地翻著肚子浮上來,隨便撈!”
“海上指頭大的綠蜻蜓一個個不會飛,都落在船上呢!”
“還有烏雲一樣黑壓壓的蝙蝠,『亂』竄!”
“有個大隊,老鼠成群結隊地擠在棉花地裡,團團打轉,看著瘮人呢!”
林嵐他們去了礦區,那裡前些天鬧罷工,礦工們說既然有地震,怎麼還『逼』著他們下礦啊。後來上頭下令,如果不下礦就沒飯吃。他們就盤算著,既然說28號凌晨,那前面幾天就先下礦幹活。
到了今晚上,幾乎所有工人都不肯下礦,只有一些特殊人員才下去。
林嵐問周圍的人群,有沒有發現水井、泉水、動物等有什麼特別的情況。
小姑娘表情誇張得很,“肯定要地震的,我看到了,好大一群黃鼠狼,大的馱著小的,躲在牆根嚇得一動不動,我拿棍子趕它們都不動!還有我家的雞,瘋啦,我同學家的狗,也瘋了!”
“對了,我鄰居家狗,昨晚上回房間,那狗死活不讓他進去,拖著他的褲子,還想咬他呢,難道是真的要地震?”
“哎,還有那邊那口井,都多少年沒水,突然水都滿了!”
晚上7點左右,林嵐和溫組長等人在車旁頂著密密麻麻的蚊子碰頭開會。
林嵐的嘴角都起了燎泡,“溫組長,既然不能給國/務/院上報,給當地『政府』報吧,晚了,會來不及的。”前兆很多,那是定然要震的,但是這些不能確定多少級,所以不能報給中/央。
溫組長看著林嵐,他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可他……沒把握啊,如果不地震,那他真的就成了現行反/革命。
可其實他幾天前已經跟青龍縣地震臺和縣長說過這事兒,青龍縣的革委會主任非常看重,立刻就組織幹部們堅守崗位預備抗震。
問題是,一個縣,非重工業的縣,行動自如一些。
這樣偌大一個工業城市……不敢想啊。
林嵐:“溫組長,剛才聽群眾們說馬家溝地震臺的工作人員已經證實28號凌晨必然地震的傳言。還有國外地震組,他們也有這個說法。我們打電話確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