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岔開話題,又遞上另一份證據,“各位主任、局長,這是趙安貧在革委會工宣隊期間,利用職務之便侵吞國有資產,打擊報復,肆意陷害學校老師、機關以及工廠幹部的證據。”
厚厚的一沓子整理過的證據,都有名有姓,有理有據。
當然,趙安貧一個工宣隊的主任能做到這一步,並不是那麼容易的,自然有其他人的支援。
甚至在座有些人也難逃干係。
只是羅海成說得巧妙,查得也適可而止,只查趙,不牽扯其他人。
所以證據呈上去,不管是李副局還是張部長,看了以後背上的冷汗就止住了。
趙建設已經懵了,二叔明明說韓青松沒什麼背景勢力,隨便用點力就能把他給揪下馬。
為什麼會這樣?
老局長眉頭緊擰,視線從李副局、高副局臉上掃過,一拍桌子,喊道:“劉劍雲!”
劉劍雲立刻進屋:“到!”
“去,把趙安貧押來問清楚,真是好大的手段呢。”
張部長已經開始頻頻擦汗,張黑驢是他侄子,趙安貧也找過他,他也沒想到會這樣的,原以為就是小事一樁輕鬆搞定。
誰知道這個韓青松居然還有這一手?
還有這個羅海成!
不過是一個公社的隊長,哪裡就來這麼大的手段,這裡他查查,那裡他查查,怎麼就沒有他查不到的地方?
還有為什麼他一點訊息都不知道?
他眼神瞄了李副局,你們縣公安局真是慫得很呢,讓個公社的隊長翻個底朝天,別是你們勾搭好的。
李副局還生悶氣呢,這事兒他還真是不清楚,感覺張部長看他,他鼻子裡輕哼一聲,又瞥向高副局。
高副局卻一副事不關己大義凜然的樣子,“這種事就得徹查,實在是太不像話!”
不過幾個人也心知肚明,查趙安貧這樣的事兒,他們怎麼一旦風聲不知道?
就憑韓青松和羅海成倆?
要說沒有秦主任、老局長摻和,打死他倆也不信。
既然如此,那他們就只能當什麼都不知道,驚訝一下就是。
以後少不得也得收斂一點,夾著尾巴過日子,免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查到自己身上。
最後宋主任搖頭嘆口氣,“老嘍不中用了,眼皮子底下發生這樣的事兒我都不知道。”
其他人立刻暗罵你個老狐狸,你不知道才怪。
誰不知道勞改農場是大肥肉!誰要是掌握了勞改農場不管是糧油還是其他的,那根本就不愁。
縣物資局都得巴結著呢。
宋主任瞪了張黑驢一眼,“不管有沒有錯,先把你這個排長給我摘了,然後一條條證據對,凡是和你有關的都給我領了。以後別人模狗樣的,給我和他們一起幹活兒!”
張黑驢臉黑得跟鍋底一樣了,卻不敢反駁,只得恨恨地瞪了韓青松一眼。
雖然趙安貧一個勁地喊冤,咬死也不肯承認,但是證據確鑿,而且人證物證都在,賬目也齊全,不容他抵賴。
所以就算他不認罪,也照常判刑,反而重判。
這時候只要不到死刑的,基本都是去勞改農場,縣裡並沒有固定監獄。
因為檢察院、法院如今都被革委會取代,判刑自然也是縣革委會商量。
最後趙安貧被判無期,沒收所有家產,押赴山水農場勞改和重刑犯們關押一起勞改。
趙建設勾結同夥,仕途陷害公安人員,罪加一等,之前五年再加三年。
矮子坦白從寬,減刑一年。
瘦子作為幫兇,加刑一年。
韓青樺逃跑,加刑兩年,但是有間接立功表現,減刑一年。
張黑驢知法犯法,降職為班長,和勞改人員同吃同住同勞動,不再享有工作人員的優待,為期兩年。
張部長雖然沒被牽連,但是幾個主任看他的眼神也不善良,給他嚇得夠嗆。
……
……
革委會一角的辦公室,林嵐聽韓青松給她說完判刑結果,忍不住問道:“那個趙安貧到底斂了多少財?”
韓青松:“三萬多塊和一箱子票。”
“哇!!”林嵐都呆了,三萬塊!!一個工宣隊的主任而已,建國初期兩萬塊就可以槍斃他!!“他可真能。”
她趕緊跟韓青松笑笑,免得他以為自己不是好家屬想慫恿他撈錢呢,“我可沒眼饞啊,這不是自己賺來的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