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還要指望你大爺呢,你告了他,你娘你弟弟也都得跟著死,你怎麼這麼歹毒?”
燕燕道:“我歹毒也不如你歹毒,以前你想靠著我爹養老,整天嘴巴抹了蜜。這會兒我爹沒了,你立刻就幫著劉文虎害我們,你這個老不死的,老天爺有眼打雷劈死你!”
吳婆子氣得直翻白眼,渾身直抽抽,“你、你、你這個不孝的死嫚兒!”
燕燕卻已經跑出去。
劉貴發就揮揮手,讓他手下的村民兵把劉文虎給捆起來,先送到大隊部去關著,等韓永芳回來審。
他倒是沒想太多,覺得這事兒劉文虎不地道,但是判刑不至於,只是把他暫時關起來讓他沒法來燕燕家搗『亂』。這樣既能好好治喪,還能給孤兒寡母撐腰,順便震懾一下那些別有用心的左鄰右舍和二流子,讓他們不敢打吳彩仙的主意。
孫愛鳳和吳婆子哭爹喊孃的,他倆兒子還想上來搶爹,被大隊長一瞪眼給嚇回去了,他們根本沒有勇氣和大隊幹部作對。
大倉大一些,還敢橫一下,拉著弟弟站在背後,發狠話:“哼,等我長大的,一個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全都捅死他們!不讓我們好過,他們也別想好活!”
他尤其瞪了林嵐一眼,恨得要命。
大偉:大哥,你、你彆嘴狠啊,你上啊。
劉貴發就讓人把劉文虎帶走,也不管吳婆子和孫愛鳳怎麼哭喊。
等劉貴發走後,吳婆子就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嚎,哭自己二兒子剛死,屍骨未寒呢,大隊幹部就來欺負人,把大兒子也抓走了。
林嵐:“你別嚎了,讓大兒子吃二兒子的絕戶,你也不嫌惡心人。”
“就是,她這種人,就得讓她嚐嚐被人吃絕戶的滋味。”
這話可就狠了,惹得大倉在一旁一個勁地咒罵,因為要吃絕戶起碼得爹死他死。
但是大倉是個嘴狠話多人不行的,就敢自己在背後裡嘀咕,和陰溝裡的老鼠一樣罵罵咧咧,卻不敢當面懟上去。
當初大偉被大旺收拾,大倉在家裡說了一火車皮的狠話,什麼“大偉,你等著,看我哪天把大旺給弄死,給你出氣”,“哪天我去他家挖個陷阱,讓他們家人一出門都摔進去,摔個稀巴爛!”“回頭把他們那個小的給綁了丟到山溝子去喂野狗!”“還有那倆臭女人,給她倆送給老光棍!”
諸如此類又惡毒又兇狠的話,他說了很多很多,但是他連到大旺跟前晃一圈的勇氣也沒有。
大偉已經聽膩歪了。
那邊大隊長見搗『亂』的劉文虎走了,大伯哥走了其他左鄰右舍什麼破爛親戚的自然也不敢如何,都悄悄溜掉。
林嵐喊道:“誰拿了人家東西,趕緊還回來,要不就當入室搶劫算,抓了去輕的勞改,重的槍斃!”
入室搶劫和偷盜還不一樣,搶劫就形同強盜土匪,當下是可以槍斃的!
那些人臉『色』一變,有的趕緊把東西悄悄放下,有拿回去的也趕緊拿回來悄悄丟在院子門口。
跟著林嵐來的那幫人就喊:“吳彩仙,趕緊點點你家東西,看看還少沒少,少的就讓治保主任幫忙審,一樣樣都拿回來。這跑人家搶東西能行嗎?我們可天天開著門不鎖呢,這以後還敢睡覺嗎?”
吳彩仙連連給人道謝。
吳彩仙沒想到林嵐屢次替她說話,想起自己那時候跟著吳婆子去找人家算賬,她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林嵐卻根本沒注意那茬兒,那時候只注意趙桂香姐妹倆,跟著搖旗吶喊的『婦』女根本沒留意。
大隊長給主持一下治喪問題,“也不用停屍幾天啦,沒那個必要。趕緊收拾一下穿上衣裳,等明天一早就讓大隊幫你們抬出去發喪。”
剛死的人會排洩髒得很,一般都要擦洗之後穿上衣裳,臉上蓋一張紙,讓他們體體面面地走。
好在已經過了農忙,大家也都有空,有膽大的就幫她處理一下,鄉下有些人並不忌諱這個。
吳彩仙哭得兩隻眼腫成桃子,抹抹眼淚,“還沒打壽材啊,沒東西裝殮啊,這麼埋下去還不得被野狗給刨了哇。”
這時候還不火化,都是死了直接埋到墳地裡。但是村裡的祖墳只是韓家的,劉家沒有所謂的祖墳,一般人死了都是埋到荒地或者哪裡。甚至還有人沒地方埋,半夜就悄悄抬到別人自留地裡埋上。
這就很容易被狗或者什麼的刨出來給啃了。
吳彩仙家根本沒來得及備棺材,這時候一副棺木不便宜,有些人家窮的,都是一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