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蛇回到集合地的那間民宅時,血梟和左道早已歸來,那個平民傑夫正坐在屋角,抽著不知從哪裡搞來的煙。此刻他已顯得比較平靜了,這都有賴於烽燹的“高明”手段。
其實傑夫剛從昏迷中甦醒時是頗為抓狂的,幾日來積壓的恐懼和疲憊,全都伴隨著失去親人的痛苦而爆發出來。他是個普通的中年上班族,遇到這一系列恐怖片一般的遭遇後,自然很容易崩潰,隨即作出魯莽、糟糕的決定……他試圖攻擊烽燹,搶奪自己帶來的那支槍。
傑夫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身形和自己差不多的男子,其出手之快、力量之大,簡直像是電影裡終結者。傑夫的肩膀被烽燹隨手一扭就脫臼了,然後他就被一路拖到廚房的水槽那兒,眼睜睜看著烽燹塞住下水口,把水蓄滿,接著一把就將自己的腦袋摁了下去。
如果你想讓一個人“冷靜”一下,水刑是很好的選擇。這可能是世界上最古老且最為行之有效的酷刑之一,八成人會在水刑中招供,剩下兩成人會死亡。
烽燹不是在拷問傑夫,所以溺了他三次以後就停了下來,扔到牆角,讓他喘口氣兒休息休息。至此,他們總算可以心平氣和地說上幾句話了。其實對傑夫來說,不管是反抗組織、游擊隊、軍隊……落在誰的手裡都一樣,他只是個平民,能在這次災難中倖存下來已算是運氣不錯了。就算是遇上帝國方面的部隊,也未必會比現在的境遇要好多少。誰都明白,永遠別指望自身難保的人還會來保護你。
在傑夫心目中,還是警局大廳裡遇到的這幾個“超能力怪人”比較可靠,遇上變異生物時,沒有比和這群怪胎待在一起更安全的了。
賭蛇回來時,城裡大多數地方都恢復了供電,被他們霸佔的這間民宅也開著燈,不過所有的窗戶都被關上,還拉上了厚實的窗簾。
賭蛇看了傑夫一眼,兩人沒有對話,透過眼神的交流賭蛇便知道,對於父親的死,傑夫已經聽烽燹描述了後續的發展,不會再有找自己尋仇之類的想法了。
“我一無所獲。”賭蛇很坦然地說了今晚的成果,“而且在電力恢復以後,對於人類部隊的偵查變得更為困難,所以我就返回了。”他的視線掃到客廳的一角,看到了一個陌生人。
那人正被左道“看守”著,身穿一套深藍色的evolution制服,應該是比較高階的成員了。
“看來你們不但恢復了電力,而且還有額外的收穫。”賭蛇說道。
左道還沒說話,裁縫便搶道:“事先宣告,我是為了解決從研究室洩露的汙染才會跟你們合作的,這是關係到全人類存亡的重大事件,並不是說我和你們逆十字的人同流合汙……”
“你丫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居然還能面不改色。”左道摳著鼻屎,斜視著裁縫:“看來閣下臉上的皮還真就是一層層縫上去的,我看至少得十層以上吧?”
“哼……”裁縫冷哼一聲,眼往上翻,對左道回道:“左兄何以含沙射影,指桑罵槐呢?好似我是貪生怕死才會與你們合作一樣。今日我雖大意敗於你手,但若是堂堂正正鬥上一陣,我看左兄也未必……”
“鬥NMB。”左道張口爆粗,打斷了裁縫。
“嗯……這罵人就……”
“罵NMB。”
“我只是……”
“是NMB。”
烽燹在旁邊都聽不下去了,拿出嘴裡的雪茄,對左道說道:“別老提NMB啊……”
“我就要提NMB!!NMLGB!!”左道狂吼著。
和他鄰桌而坐的裁縫被罵得沒了脾氣,遇到這種無賴,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伴隨著馬桶抽水聲,血梟從廁所裡踢開門出來了。賭蛇隨口問道:“電廠那邊是什麼狀況?”
血梟左右活動了幾下脖子,回道:“那裡的發電機組一天也只能最高負荷三十萬度左右,看情況就是被自由前線那個叫雷火的傢伙給弄壞的,也許他幾天前在電廠附近戰鬥過吧。
其實也沒什麼大故障,電廠的裝置隱患排查做得不錯,配電室負荷開關和隔離開關都自動做出了保護動作,也就是跳閘了。”他轉頭看向裁縫道:“假如你那個同事不是如此愚蠢和膽小,哪怕他稍微懂一點物理方面的常識,可能城裡的供電早就恢復了。”
賭蛇又道:“那麼,會不會被怪物攻擊導致二度故障?”
“這我就不能保證了,不過據我觀察,那些變異生物不太喜歡靠近溫度高的地方。”血梟回道。
賭蛇點了點頭,不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