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巨蛇從通道返回,來到天一的面前,像是把飛盤叼回主人面前的獵犬,等待著撫頭和嘉獎。
天一伸出手去,手掌向上,放在巨蛇的大口前。
伯爵在旁邊看得驚了,心中想著:他該不會是要讓這蛇舔自己的手吧……
巨蛇似乎懂得天一的意思,它從口中分泌出了黑色的液體,滴落在了天一的手心。這些黑色液體和其蛇身上分泌出的明顯不同,沒有腐蝕性,也並不粘稠,墨黑的顏色也更加純粹。
吐出這一口黑汁後,巨蛇重新由實化虛,回到了天一左手的蛇笛之中。
而天一右手握拳,捏著那一點點黑水,朝著伯爵走了過去。
“你要做什麼?”伯爵有不好的預感。
天一收起蛇笛,左手抓起伯爵的下巴,撐開了他的嘴,右拳化掌,將手心的黑色液體往伯爵的口中一送。
伯爵慘叫一聲,轉身仰面躺在地上,雙手掐住自己喉嚨,拼了命地咳嗽,想把喝下去的液體咳出來,但這顯然是徒勞的。
“別做出一副吃了毒藥的樣子。”天一在自己身著的黑袍上蹭了蹭右手:“這可是人們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力量。”
伯爵其實並未感到難受,只是本能地認為,這玩意兒得吐出來。就好比是你看到有人手裡抓了一坨黑色的焦油強行塞到你的嘴裡,不管吃下去感覺如何,肯定是試著往外吐。
“你把那怪物口中滴落的毒汁喂進了我的嘴裡!還說我會得到力量!”伯爵說到此處,神色一變:“難道……你想把我也變成怪物?!”
“不,你依然是人,只是不再是個平凡的人了。”天一道:“你已獲得了源自這種黑蛇的能力,這力量會融於你的血中,將來你的後代們,也將世世代代傳承這種能力,他們也許能繼承一部份,也許會有資質高的能運用出全部。只要你的血脈沒有斷絕,黑蛇的力量就會一直在你的家族中延續下去。”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伯爵說著,激動得從地上站了起來,等他立定以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腿居然在頃刻間已經恢復了行動的能力。
天一笑著回道:“別忘了,我們的交易,我說過,會保證你的安全,至少不會讓你由於寶藏而被殺。”
“到現在你還在談論交易……”伯爵露出敵視的神情:“從一開始就是你操縱了一切,你的交易全部都建立在謊言和陰謀的基礎上!”
“但我依然會完成它。”天一接道:“還記得你背後的眼睛嗎?”
伯爵冷哼一聲:“你該不會告訴我,那也是你演的一齣戲吧?”
天一回道:“當然不是,那個眼睛的主人,來自於一個叫‘以賽亞僧侶院’的組織,這個組織本身並沒有理由與你為敵,但他們受到了某人的委託,要求用一種‘不那麼明顯’的方式將你殺死。
黑色星期五已過去七年,到了今年,你的叔叔才被施以火刑,而正是在他被燒死後,從你轉移了寶物的那一刻開始,你進入了腓力四世的視線,成為了眾矢之的。同時,也被‘那個人’盯上了。”
“哼……你口中的‘那個人’,也可能就是你自己吧?”伯爵說道。
天一歪起一邊嘴角笑了笑,繼續說道:“你覺得……克雷芒五世真的是暴病而亡嗎?就在你的莫萊叔叔被燒死的同一年,就在火刑架上那個男子的詛咒聲餘音猶在的一個月後?”
博熱的臉上,表情開始變化。
天一又道:“我敢斷言,無需太久,腓力四世也會死,而且看上去也不會是謀殺,不過他是國王,要做到這點,恐怕得花些時間,但是世上沒有防賊千日的道理,他終究難逃一劫。”
“你難道是想說,有人為了讓我叔叔的詛咒應驗而在暗中活動嗎?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連我都要殺?難道……是為了大團長的職位?”伯爵問道。
天一道:“你想的不對,假如按你所說,這個人應該是你們聖殿騎士內部的,有資格坐上大團長之位而又未在黑色星期五被逮捕的那種角色。若是有這麼一個人,他想要當大團長,早就可以殺你了,何必再等七年?”
“那他究竟為什麼要做這些?”伯爵道。
天一道:“簡單啊,他在保護屬於自己的東西。呵呵……至少他本人認為寶藏是屬於他一個的。”
“你說什麼?”伯爵面露震驚之色,他心中似乎已猜到了天一所指何人。
“你的那位叔叔,雅克.德.莫萊,並沒有死。”天一果然道出了這驚世駭俗的言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