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帝國。
帝國的高層中,也有人是已經看出了時局變化的,可惜,他們的聲音,尚未成為主流。朝廷中,尸位素餐,明哲保身之人,實在太多,至此還有許多自欺欺人者,認為各地的叛亂最多幾個月的時間就會相繼平息,根本不用勞心費神。
而各地的貴族、王族,似乎都對帝國太過有信心了,哪怕是紅獅郡和冠之郡兩地的權貴們,在戰爭開始後,也只是儘速離開了這兩個郡,逃往別的郡繼續他們原本的生活。至於那些不幸被捕者,自然逃不了鋼鐵戒律的“審判”,當然其中多半是以死刑告終。好在這年頭沒有滿門抄斬和株連九族,也不會把貴族家的女眷送去當娼,幼子抓去流放之類的。
這是一種進步,一種反抗組織在政治上成熟的表現,無論是炎武聯合、自由前線、鋼鐵戒律,只要是能夠成氣候的一方諸侯,對於自身在民眾當中的形象是相當敏感的。即便他們在暗處活動時期做的很多事情類似於恐怖分子,但在佔領時期,行政必須要嚴明,決不能有半點和帝國相仿的**跡象表露出來。
反抗組織的這種做法,才是危險的訊號。過去曾有個自稱是上帝次子的傢伙,拉起一支隊伍,打下一點點土地後,光老婆就搶了近百個;還有個比他強不到哪兒去的傢伙,成功入京當了一天皇上,幹了一票土匪買賣後,臨跑兒還把皇宮燒了。諸如此類的人,並不可怕,以他們的器量,不足以坐擁天下。
但今時今日的反抗組織,軍事政治各方面都是吸取了大量前人經驗的,這可不是泥腿子搶錢搶糧搶女人,而是有組織有紀律有綱領地拉攏民心,奪取領土,與帝國分庭抗禮。單就這點來說,即便只有一股勢力在鬧騰,也足夠引起重視了,何況現在全世界範圍內這樣的組織還很多。
可見如今的帝國,當真是如天一所說,行將就木,**到了骨髓之中,一個茶仙,一個醉爵,又能怎麼樣呢?
…………
值此多事之秋,天一卻是來到了歐洲。
他拿著左道做的假ID,還有會計那兒壓榨來到幾萬塊錢,買了張澳門飛喀布林的機票,又從那兒轉機,來到了橡之郡北部的巴黎。
即便橡之郡南部已成戰場,但這裡依然是那個美麗的花都,時尚、浪漫、浮華、昂貴……
走在街上,眼前仍是一番昇平景象。
不過天一的運氣似乎不太好,他走出機場時,正在下雨。
他沒有傘,甚至沒有行李,門口的計程車司機們都對這個形跡可疑、淋在雨裡的黑衣男子敬而遠之。
找了好久,他才成功鑽進一輛車裡,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句:“嘿!夥計!瞧你把後面的座位都弄溼了!”
半個多小時後,天一來到了市區一家比較普通的酒店門前。
一路上,天一一直在想,要不要殺了這個司機,把車開到荒郊野外去處理掉屍體,接著只需要找個地方偽裝一下車牌,第二天自己就能以出租司機的身份在城裡逛了。
但看著那司機手指上的結婚戒指和他擋風玻璃上做工幼稚的掛飾,天一明白,這傢伙有妻有兒,拖家帶口,所以天一放棄了,他知道,讓這個混蛋活著才是真正的折磨。
“不用找了。”天一給了他一張大票,跨出車外,順手甩上計程車的門,急忙鑽進了酒店門口的雨棚下。
“謝謝,夥計。”那司機回頭道了聲謝,踩下油門離開了。
天一低聲嘀咕了一句:“你去死好了……”
往前走了幾步,門口迎賓的門衛為天一推開了門:“有行李需要我幫您拿嗎先生?”
“你看呢……”天一從頭溼到腳,兩手空空。
幾分鐘後,他來到前臺,開了間還算挺不錯的套房,隨後那名門衛小哥將天一帶進電梯,一路行到了房間。
為其開啟門後道了句:“有什麼吩咐您拿起內線電話撥1就可以接通前臺。”
“哦。”
“冰櫃裡的飲料和零食要另外收費,點播‘特別’的電視節目也需要另加費用,要打外線電話的話,請加撥0,當然也是要另外收費的。”
“哦。”
“如果您需要我替您買些什麼,可以列一張清單……”
“拿著這個。”天一往他手裡塞了張大鈔:“閉嘴,出去。”
那小哥立刻不再羅嗦,喜笑顏開道:“歡迎入住海豚酒店,祝您愉快。”
他話還沒說完,天一就單手把門給甩上,並對著門板道了句:“你去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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