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設一事,即有一事之偶同;喬命一名,即有一名之巧合。
巧合之事無處不在,比如你買房結婚,入住新家,第二天發現隔壁鄰居是自己初戀的女神,而且她還單身,隔三岔五在倒垃圾時遇上,向你拋個媚眼兒。
但這種巧合往往是YY小說的設定。
現實中的巧合,很可能是你初戀的女神結婚以後買房正好買在你隔壁,而這個故事的結局以一個跟蹤狂鋃鐺入獄而告終。
又或者,有一天你出門,被一道雷劈中,穿越失敗,也未獲得超能力,當場撲街而亡。
所以說……巧合,就是當紙俠和兩名警員解釋著世界上有能力者這麼一種人存在的時候,在這間酒吧,除了紙俠本人以外,正好還有一名能力者存在,而且那人和紙俠還相互認識。
那人穿得像個普通遊客,坐在吧檯邊上點了杯冰咖啡慢慢喝著。即便不去刻意施展能力,他也至少能感知到周圍十幾米內的情況,因此,當紙俠走進酒吧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發現了。
好在這裡地方挺大,聲音比較嘈雜,燈光也比較昏暗,天一所在的吧檯距離紙俠和兩名警官的位置又甚遠。只要他別特意轉過臉去瞪著對方,很難被注意到。
在紙俠剛剛走進酒吧時,天一著實有些措手不及,他懷疑行蹤被對方給發現了。接著其腦海中本能地做出了一大堆推論,比如顧問把自己的行蹤出賣給帝國,惡意增加遊戲難度之類。雖說顧問確實已經把天一故作神秘的行蹤在逆十字內部公佈了,但他倒真沒打算插手顧綾的這場遊戲。天一在大約五秒後也想明白了,紙俠不可能是衝著自己來的。在越獄事件後,帝國即便發現了天一的行蹤,至少也得派一支軍隊來圍剿。一個強級能力者跟兩個普通人的配置,上門給人查查水錶還差不多。
於是,想通了的天一就開始蠢蠢欲動,這種心態,我個人給予一個名稱——“紙箱心理”。
如同小時候玩耍時躲在紙箱裡,當自己和別人距離很近,卻不在對方視線中,也沒有被對方發現的時候,會產生一種微妙的興奮,彷彿自己是個隱形人的感覺。
總之,天一趁著對方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時,藉助其他客人的遮擋,屋內柱子的掩護等等,一路靠近到了距離紙俠他們很近的地方,偷聽起三人的對話來。
這時,關於能力者的話題已經講完了,三人繼續聊起了案情。天一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將連環兇殺案的情況聽了個大概,心道:原來紙俠會出現在巴黎,就是來查這樁疑似是能力者所為的兇殺案。以HL的行事風格,很有可能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用他這枚棋子來防止鋼鐵戒律會在城裡搞些“敵後工作”,畢竟現在整個橡之郡都是暗流湧動,也很難說這場連環兇案背後就沒有反抗組織的存在。
天一偷聽了一會兒,覺得這和他在城裡要乾的事情恐怕沒什麼交集,很快失去了興趣。反正以後上街的時候別正好撞上紙俠並被他給認出來就行了。巴黎這麼大的地方,你查你的兇殺案,我盜我的博物館,能遇上的機會微乎其微,今晚算是巧合罷了。
不過天一還是比較謹慎地選擇從後門離開,因為前門離紙俠他們那桌不太遠,走出去可能會在對方的視線中逗留幾秒,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走後門算了。
推開後門,眼前是一條小巷,兩邊是雜亂的垃圾箱,往前拐兩個彎就能上馬路。還沒走出兩步,天一神色一變,口中念道:“今天是什麼情況?”
與此同時,這條小巷的另一側,拐角處,一名年輕女子行色匆匆地小跑著進來,三五個混混則嘻嘻哈哈地跟在她身後,堵住了她跑出巷子的去路。
“嘿!小姐,別走這麼急嘛。”
“是啊,陪我們玩玩兒,你會很愉快的。”
他們步步逼近,心裡都在竊笑著:這蠢娘們兒自己往沒人的死衚衕裡跑,可就怨不得我們了。
而月妖的心裡,此刻在想著:這幫噁心的渣滓,當他們認清誰是獵物,誰才是獵人時,那表情真是令人期待。
她拐過了小巷最後的拐角,卻和另一個男人撞了個滿懷。
月妖擺出楚楚可憐的嬌媚神態,望著眼前的人。她演得很像那麼回事兒,一般來說,男人看到她這種狀況後的反應,要麼就和昨晚的那個酒鬼一樣趁火打劫,要麼就審時度勢,把她拋下,留給其身後的惡棍們。
對月妖來說,這兩種人是一樣的,都得死。
但天一的表情,卻不太一樣,和月妖所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都不一樣。
他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