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時五十五分,行動開始前五分鐘,某審訊室中。
傑弗遜剛剛從天一口中聽到的話,透露了許多資訊。當然,身居典獄長的高位,他自然不會輕信對方的話。不過從這番話裡,傑弗遜聽到了左道的名字,雖然對方貌似只是拿他舉個例子,並沒有明確表明與左道是同夥,但這已是傑弗遜唯一能想到的線索了。
天一在談話中並沒有說出想要救出的“三名囚犯”叫什麼名字,也沒有說會用何種方式切斷地獄島的能源供給,更沒有提具體的行動時間。他看似很囂張地把越獄計劃全都說了一遍,其實只是在講一個尚未發生故事而已,可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他卻是隻字未提。
傑弗遜也只好把左道叫來,試試嚴刑逼供能不能問出點兒什麼來了。
“我們的拷問官臨時提出了休假,而替補他的人,暫時還未到位,所以……”傑弗遜一開口就說出了讓左道毛骨悚然的一句話:“我只能親自接手他的工作,對你施以酷刑。”
“典獄長……這……突然間這是……”左道滿頭大汗,心想著:不會吧?難道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越獄計劃已經被扼殺在搖籃之中了?
“當然,我個人並不喜好折磨犯人。”傑弗遜道:“把你知道的,有關越獄的事情,都說出來,可以節約你我的時間。”
…………
同時,在另一間審訊室中。
血梟手上的電擊輪已經被除下,不過他被淨合金的金屬條固定在了一個手術檯上,空氣中瀰漫著濃度與高階別關押區相等的哈迪斯神霧。
屠夫將測量儀器逐一連在血梟的身上,心率、血壓、腦波成像等等,所有的實驗資料都將被記錄下來,作為evolution寶貴的研究資料。
“讓他們騰出一間屋子,改造成現在這樣,可花了不少功夫。”屠夫朝審訊室的一角走去:“潮汐監獄可是寸土寸金啊,去貴族家的後院圈一塊地皮放羊都比在這兒徵用一個實驗室要容易。”
血梟回道:“為你這種水準的科學家提供資源,無疑是一種浪費。”
“呵呵……希望你可以在實驗過程中保持這種態度。”屠夫笑道,他的臉看似是濃眉大眼,其實是縫上去的,要使表情變化還挺費勁,不過此刻他還是儘量地露出邪惡的笑容:“我們從哪兒開始呢?果然是應該先試試對痛疼的反應嗎,呵呵呵……”
“如果你無法抑制自己,非得發出像兒童片中反派角色一樣的浪笑,我建議你還是先破壞我的聽力。”血梟還是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對方。
屠夫的心中逐漸升騰起了怒火:這混蛋,明明已成砧上魚肉,卻連心跳和脈搏都沒有變化,呼吸平穩,體溫正常,他根本不知道恐懼為何物嗎?
“你開始惱怒了是嗎?這可不是實驗者應該帶有的情緒,你得冷靜、客觀,才能得到準確的資料,才能讓實驗精確、順利地進行。”血梟的語氣,像是大學裡的教授在指導初出茅廬的研究生。
這時,屠夫已把擺滿了手術工具的推車推到了手術檯旁;“我看還是先把你的舌頭割了,泡在罐子當做我的個人收藏好了。”
他說完這句話,剛拿起手術刀,下一秒,審訊室中居然毫無徵兆地變得一片漆黑。
不止是這間審訊室,整個潮汐監獄中,都失去了光亮,唯有身著裝甲制服的獄警們,還可以透過頭盔的夜視功能看到周圍的狀況。
“怎麼回事?獄警!發生什麼了?!”屠夫高聲道,他以為只是實驗室裡的電源出了狀況。
黑暗中,連續響起嘣嘣幾聲響動,就從屠夫面前的手術檯上傳來。
一種面對危險來臨時的本能反應,讓屠夫握著手術刀猛力地就向跟前的手術檯紮了下去,他不確定血梟在幹什麼,也無法準確判斷自己下刀後會刺中哪裡,他只知道,血梟可能在掙扎著想要逃跑,現在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把血梟刺傷再說,就算刺死了也無妨。
可是,手術刀,卻紮在了一塊鋼板上,這說明,在這一刻,手術檯已經空了。
屠夫的腦中翁然一震,他極力地抑制住自己的呼吸,儘可能在不發出任何聲音的情況下,遠離了剛才自己所站的位置。他明白,此時此刻,自己正和血梟同處一片黑暗之中,先被對方確認位置的人,就失去了先機。
在神霧之中,屠夫還是有信心與血梟一戰的,他本身的級別雖然不如對方,但他的身體經過evolution的多次改造,即便在無能力狀態下也比一般人要強許多。
“只要確認他的方位,我就可以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