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傷勢如何?”當顧問等四人走進書店的時候,天一不溫不火地問了這麼一句。
顧問冷笑道:“我今後再也不出外勤了。”
天一道:“等隊伍再壯大一些,你和會計要經手的事情就遠比出外勤要複雜繁重了。”
顧問找了個地方坐下:“需要我介紹這位嗎?”
天一直接就對站在顧問身後的斯派頓道:“夜騎士,馬克·斯派頓,久仰,幸會。”嘴上雖是這麼說著,但那無精打采的神色和癱在原地紋絲未動的坐姿說明這句只是客套話。
一個連起身跟你握手都懶得去做的人,談何久仰?何來幸會?
斯派頓道:“你就是天一嗎,我的要價可是很高的,不知顧問和你提過了沒有。”
“錢的事,找會計就可以了。”顧問插嘴道:“別在老闆面前提這種無聊的事情。”
天一喝了口咖啡,他對顧問的話很滿意,借坡下驢就轉移了這個“無聊”的話題:“既然各位都到了,準備傳送吧,到了BJ那邊,可以順便讓史特蘭哲醫生檢查一下顧問的傷。”
他的話還未說完,賭蛇便已默不作聲地走到了一個書架旁,開始啟動轉移裝置。
斯派頓疑惑道:“傳送是什麼意思?等等……你剛才說的是魔醫史特蘭哲?”
會計在旁接道:“先關上門,今後有充分的時間讓你提問。”
顧問這時對天一道:“李維那邊的事安排妥當了?”
“是啊,有魔醫和玩具元帥出馬,搞定一個公子哥兒自然不在話下,更何況你還抓了他所傾慕的女人當人質。”天一回道。
顧問道:“人,確實是我抓的,但把她變成‘人質’的,是你。”
“好吧,就當是我抓的吧。”天一道:“對了,你的行動怎麼樣了?辦妥了吧?”
“搞定了,不過遇上些意料之外的情況,否則我也不至於受傷。”顧問回道:“當我入侵他們系統的時候,‘使徒’的西歐總機那邊正好有一名高手坐鎮,她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極其有效的應對。好在‘命運’有效能上的絕對優勢,她根本無法阻止或察覺我的入侵,只是讓我多費了番功夫,並拖延了一些時間。”
“是嗎……果然鋼鐵戒律也有計算機方面的頂尖人才,那麼你覺得她有多厲害?”天一問道。
顧問望著天花板,想了兩秒道:“比我強。”
“哦?”天一放下了手中的咖啡,他似乎是來了興致:“那這範圍可就縮得很小了。”
“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如果你要在全世界範圍內找三十個最傑出的駭客,那我算一個;如果你只要找二十個,我可能也在其中;但如果只挑十個,我就未必在這張名單裡了。”顧問道:“術士毫無疑問是這個星球上最頂尖的駭客,他排在第一位是常識;蓋茨或許是第二吧,他比術士差了許多,但綜合能力比較突出,當然他和前十的其他人之間也很難說就分得出個高下來。
而我今天遇到的那個女人,肯定屬於前十位,我看她還很年輕,以她的能力來講,再過若干年,‘使徒’在其手中很可能超越蓋茨的‘矩陣’,成為一個更優秀的系統。”
“那麼,以你的判斷,她會對接下來計劃產生影響,增加變數嗎?”天一問道。
顧問笑道:“哈……怎麼可能呢,術士是何許人也?他簡直就是二進位制世界的神明拉在人間的一坨屎,隨便拿幾個他十五歲以前寫的程式出來就能把同行都給嚇尿了。想挑戰他創造的系統,那是白日做夢。”
天一回道:“很好,那就不必理會她了,明天開始按原計劃進行遊戲吧。”
…………
三小時後,冠之郡,羅馬,鋼鐵戒律總部。
聖地監察長阿戈斯蒂諾·洛多維科正坐在辦公桌後聽取秘書的報告。他身著聖職人員的制服,一頭褐色的捲髮和絡腮鬍,慈眉善目,臉上一年四季都是紅撲撲的,還挺著翩翩大腹。鋼鐵戒律內部經常有人調侃,只要他把頭髮染白,黏上假鬍子,去芬蘭參加聖誕老人模仿大賽要進前三甲那是十拿九穩的事兒。
他的秘書叫達舍爾,南美人,留著捲翹的大鬍子,十分鐘愛墨西哥辣椒醬。這人身上的槽點已經多到吐不完的地步。首先,他的名字(dasher,聖誕老人的鹿之一);其次,他出生在北歐,從來沒在南美洲待過一天,除了膚色以外,他是地地道道的北歐人,會英語和德語,但偏偏對西班牙語一竅不通,可他還總是用一種歐洲人特有的臉譜化視角,去模仿墨西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