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待在原地等待變得模糊的意識重新振作,而鏡臉則是被這兩股巨大能量產生的氣場逼得節節後退,逐漸遠離了血梟的身旁,心中不免罵道:這人究竟是誰?天一從哪裡找來的這種怪物?
在這時,一個人影閃現在了血梟身側,他輕輕揮手,讓第三股能量介入了對峙,將那兩道正面對抗著的巨大能量朝空中斜著擊飛,一道如海底隧道般粗的透明震波,以肉眼可見的模糊狀態竄向高空,一直撕開雲層,遠去消失。
“魔都可是世界上重要的商業城市之一,你們這樣亂來,三公里的封鎖半徑都不夠。”茶仙說道:“重建比摧毀艱難許多,戰鬥時考慮一下環境和平民。”
紙俠喘息著;“哈啊……多管閒事……喝額……本來這一下至少能傷他的。”
茶仙站在血梟身旁與紙俠對話,依舊神態從容:“奈斯警官,我命令你停止這次戰鬥,接下來的事,由我接管。”
“你說什麼?!”紙俠道。
“我提醒你一下,首先,你是一名威尼斯的警察,在龍郡只有部分的執法權,這名逃犯是HL的第四級要犯,我請你來是協助調查的,如果你想在抓捕犯人時祝我一臂之力,我不反對,但你此刻顯然是在私人恩怨的基礎上行動。”茶仙的神情變得冷漠,語氣中透出威嚴:“這種失敗者的嘴臉,我不想看到第二次,好好想想你是為了什麼而戰,現在,走開,看著。”
紙俠無言以對,他面前的男人一直襬著一副和善、溫和,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稚嫩的面孔,但這一刻,茶仙如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他比血梟更可怕,比紙俠所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可怕得多。這種強大並非看實力,而是人格。
茶仙轉過臉,面對血梟:“切弗·奇里奧斯,我眼下已經十分惱火了,不過依我對你的瞭解,你也不會善解人意地束手就擒,而會進一步激怒我,與你一戰是吧。”
“呵呵……”血梟獰笑著,暴力就是他最擅長、最熱愛的語言,所以他以此作為開場白。只見其一記手刀揮出,茶仙身後的一幢樓被斜著撕開,樓體滑落倒塌。
“那個傢伙把‘分子影響’這種側重於防禦的能力型別轉變為極具攻擊性和侵略性的玩意兒,結果竟也達到了兇級的攻擊水準,可惜他的底子太薄,對能力沒有系統的研究和認識,只會憑藉著戰鬥經驗和本能,像瘋狗一樣攻過來,徒勞地消耗自己本就少得可憐的氣力。”血梟一邊說話一邊轉身,他完全清楚茶仙躲過攻擊後所站的位置:“你就不同了,你才是真正的高手。”
茶仙道抬起胳膊,食指指著血梟的左肩:“正確的結論,但我不覺得你是在誇獎我。”
正當他要動手時,血梟卻突然道:“我投降了。”
茶仙一愣,心道:難道他也會使詐?不可能,但這事不合情理……
他還在思考時,血梟伸出雙手道:“逮捕我吧,我今天不想和你打。”
…………
血梟從夢中醒來,當然,不是驚醒,他只能體會到別人的負面情緒,卻沒有屬於自己的情緒,所以對他來說,夢只是一場對於記憶片段和腦中垃圾資訊的圍觀。
潮汐監獄中的每個人都是單間,這種囚室裡,平時除了躺在床上發呆和上廁所以外,沒有別的事可幹。每天都會有隨機數量的囚犯被抽出來,換到別的關押區去囚禁,囚犯除了身上的衣物外,根本沒有任何隨身物品,即便有,也會在換囚室的時候遺失。
每天早晨十點開始是自由活動時間,一直持續到晚上七點,期間開兩頓飯,這之間犯人們是可以隨意交流的,反正你們今天交流的人,明天就不一定在這個區域關押了,況且在這裡關押的都不是什麼正常人,一個笑臉相迎,和藹可親的傢伙,很可能在你轉過身去的時候咬斷你的脖子。因此建立信任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血梟是四月中旬來到這裡的,他在島上面的時候,感到自己的力量空前強大,雖然依舊不如站在天一面前時那麼誇張,但也非常驚人了。可是一來到島中,血梟就發現自身能力的逐漸衰弱,直至瀕臨消失,待到第二天時,他發現自己只能感受到大約五米範圍內的“惡”了,這感覺簡直好極了。
對血梟來說,在一座城市中生活,只要在清醒時,就彷彿腦海中時刻有千萬個令人作嘔的畫面正在同時播放,而在潮汐監獄,那些畫面只剩下了寥寥數個,有時一個都沒有。記得有那麼幾年,自己跑到人煙罕至的荒原裡,才能有這待遇。
他知道這座島裡肯定有著什麼東西,也許是某種裝置,也許是建築材料,又或許是空氣中有什麼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