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高楓的機緣,又何嘗不是自己的機緣?
沒有和周圍觀戰的強者們寒暄,劍尊芮先生離開了天柱山,離開了自己浴血鏖戰的疆場。瘦削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天的盡頭·道不盡英雄氣概。
灰sè霧氣散盡,“魏王洪煬”消失不見,似乎已經變成,漫天霧氣,消散在風中。
中京城,皇城小院。
夏皇仁帝揹負雙手站在斷壁殘垣中·看著半空中漸漸隱去的“浩然清淨天地”大陣,入耳盡是中京城裡慘叫痛哭之聲,身子一動不動,也不知道一顆帝王之心此刻在想著什麼。
道院的道者雖然分出人手去秦王府保護清柔郡主,但畢竟還有常年在皇宮裡維護著天羅地網陣法的真人與天師。此刻,這些常年無法見到天rì的真人與天師沒有心情慶賀勝利也不敢惹怒正在壓抑著心中煩躁隨時可能暴怒的夏皇仁帝。
看上去,像是勝了。但卻一無所獲,太子秦王被擄走,留下一座血火洗禮後的中京城。
多年的安排籌策,多少代夏皇的殫jīng竭慮,一朝盡付之東流,不僅“魏王洪煬”逃走,就連自己另外一個兒子,太子秦王也被道祖擄走,又怎麼能讓夏皇仁帝開心的起來。
說了一句,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把他弄回來之後,夏皇仁帝就一直是這個姿勢,根本沒有動過。雖然道院的真人和天師都覺得夏皇仁帝這個旨意有些不合情理,那小子就算是再怎麼樣,也犯不上不惜任何代價把他找回來。但沒有人敢當面質疑一位君王的旨意,只能暗中腹誹幾句而已。
道院的真人和天師開始忙碌起來,有的人在維持天羅地網陣法的運轉,有的人回道院尋找不知道落了多少灰塵的陣法符文。
鎮魔司金屬傀儡掃清中京城裡面的魑魅魍魎之後便逐一回到鎮魔司,完成傳承了不知多少年的使命後安然而立,誰都不知這些強大的金屬傀儡到底還會不會再次醒過來。是夜,要是沒有鎮魔司的金屬傀儡,中京城的傷口無疑會被切的更大,流出更多的鮮血。
皇城裡沒有人喧譁,連大聲出口氣都小心翼翼,生怕把夏皇仁帝一腔子怒火點燃。慘叫與痛哭的背景下只有鎮魔司的金屬傀儡沉重的腳步聲間或響起,又轉瞬消失。夏皇仁帝面無表情的看著一尊尊傀儡從一片廢墟的紅牆旁走過,看著一隊隊禁軍左軍守護著、巡視著,看著太平觀和道院的道者走過,依舊沒有一絲表情。似乎連被道祖擄走的秦王都不重要,只想著要把高楓帶回來。
林庭剛站在夏皇仁帝身邊,雖然身心俱疲,但此刻還不是慶功暢飲酣然入睡的時候。夏皇仁帝之所以不惜一切代價要把高楓找回來,道院的真人和天師不知道,但林庭剛還是略知一二。
不為別的,今rì中京城的亂戰起自祖靈,被祖靈附身的魏王洪煬被rì冕帶走,那麼隨後根本沒有施展功法引動大陣的高楓為什麼也一樣被rì冕帶走?
無論如何,確定“魏王洪煬”的去向才是所有事情的重中之重。真要是被“魏王洪煬”殺一個回馬槍的話,功虧一簣不說,大夏萬里河山到底花落誰家都說不好。不管是大陣餘威未散還是高楓身懷異寶,找到高楓便能對“魏王洪煬”的去向略知一二。
所以,夏皇仁帝才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回高楓。說是要找回高楓,但最重要的是確定“魏王洪煬”的下落。不管“魏王洪煬”去了哪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夜sè漸漸淡了,但中京城裡的血腥味道卻無法散去。這一夜,中京城被砍了一道深深的傷口,不知道要多久才會抹平這些慘痛的回憶。
旭rì初升,朝陽如血,這一夜到底流了多少血才把旭rì染紅,誰都不知道。
夏皇仁帝就這麼一直站著,連姿勢都沒換過,似乎已經忘記了疲倦,忘記了勞累。
晨風起,吹起帶來一股血腥的味道。血腥如刀,在皇城小院中犀利的切開這裡的沉寂。遠遠的皇城高塔中似乎有一聲歡呼傳了過來,情難自禁。
一陣似曾相識的天地元氣波動,夏皇仁帝雙眸中閃過一絲jīng光。正是這種力量,帶走了“魏王洪煬”,也正是這種力量莫名其妙-的帶走了高楓。有些事情沒有親眼見到,任誰都不會往那個方向想去。但見過一次,見過兩次,有了方向,許多困難便迎刃而解。用天羅地網陣法召喚rì冕,逆轉rì冕帶回高楓或是“魏王洪煬”,似乎不是多困難的事情。
夏皇仁帝周圍天地元氣開始活躍起來,被一股王者的jīng純之氣帶動,蓄勢待發。到現在,就連夏皇仁帝這樣的絕世高手都不知道這座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