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王陽明小氣,而是因為比武較量,斗的既是武,也是心。古傳俠借道給他們,那他們心氣上便會先天的弱了一籌。
關鍵時候,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古傳俠的視線從王陽明身後掃過。
顧炎武、黃宗羲、張居正,這些都是留名青史的人物。作為儒家武修,他們自然也是格外的出類拔萃。
特別是張居正,古傳俠從他身上感受到了隱隱的道意。或許日後也是一個以道破命的角色。
古傳俠的諸多弟子之中,除了不見蹤影的石宗堅,或許也就只有燕赤霞能與之相比。至於古離歌、楚狂,卻還差了些。
古離歌缺之在資質,楚狂缺之在心性。
“王聖二十年不見,風采依舊啊!”古傳俠站在觀戰臺上,一步踏出已入得雲霄之外,抱拳衝著王陽明說道。
王陽明微微淡笑,眼神中略帶疲憊。
這二十年來他守著王重陽的屍體,很是面對了幾波襲擊。而王重陽二十年不曾從地府歸來,也讓王陽明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一次前來應戰,也是和楊過天達成了一些協議,讓楊過天暫時代替他看守王重陽的屍體。至於周百通···不說也罷!這就是個抓不上手的。
“夢主客氣了!倒是夢主二十年不見,身上古意昂揚,顯然是大有精益,我如今怕是比不了了。”王陽明說道。
儒家雖然是三教之首,底蘊卻是來自於中古和上古末期的諸子百家,按部就班,走到聖人境界,再想往前一步,反而更難。
因為無論是佛是道,還是散修,立道之後成為大宗師,都是佈道諸天,傳承武道,留下傳說。唯有儒家是以著言立說,傳遞自身思想,讓自身的思想獲得無量諸天的認同,成為傳說,晉升大宗師。
而改變思想,往往就是最困難的。
當然這也是必然,儒家武修有教無類,不限資質這是其一。前期走對了路子,精進極快這是其二。不假於外,不求外物之填補,無需神兵、靈藥,自煉心中一口儒家正氣,這是其三。
佔了這三個便宜,若無半點代價,那儒家武修早已稱霸諸天萬界,任由那佛道二門,於遠古留下了什麼伏筆後手,都無用。
“閒話不多說,你我二人各自之意,也都清楚。不如這就先必過一場?”古傳俠伸手一引,將王陽明引到自己坐鎮的觀戰臺上。
此臺子上,有靈花異草芳香撲鼻,有靈泉若乳,箇中有龍鱗金魚來回跳躍,更像是一場休憩的所在。
白玉一般的靈樹下,早有靈酒喝靈果伺候,古離歌俏生生的立在一旁。
第五百七十章儒家武修,經天緯地
“王聖,請!”
兩人相對坐下,那靈泉沸騰,逐漸由乳白變得清澈,清晰的倒映出一方小世界內的景象。
荒村古道,遠遠的好似有老秦腔調在高歌,古樸蒼涼。
有一青年站在枯藤老樹之下,揮毫潑墨,書寫著古樸的文字,每一個字寫出來,都彷彿有千鈞之力,這些文字承載著山河人文的魂魄,醞釀著一股雄渾的氣勢。
知秋一葉就在不遠處,手裡拿著面寶鏡,逗比似的不斷自我打量,時而咧起嘴,似乎是想看看牙縫裡還有沒有殘留的菜葉,全無即將決鬥的緊張氣息。
王陽明見了卻微微點頭道:“此子臨危不懼,有大將之風。”
古傳俠淡淡笑道:“秋風未動,夏蟬安鳴,卻是天性。”
古離歌在一旁卻嬉笑道:“師父將六師弟比作夏蟬卻是高看他了。他就是一條癩皮狗,只要陽光正好,就死賴著打盹不起來。”
此刻癩皮狗還在繼續照鏡子,彷彿鏡子裡對映出的那張面孔,真的有什麼神奇的魔力似的。
對面顧炎武已經書寫出了一篇錦繡文章,文章一成,彷彿便可看見秦關漫道之上,有壯士凱旋歸來,那原本遠遠的老秦腔調,逐漸變得清晰。
“有意思!氣與神合,神貼書韻,若是這條癩皮狗將那凱旋之士當了真,只怕就要吃苦頭了。”古傳俠慢慢說道,絲毫感覺不到他的緊張與擔心。
王陽明卻道:“我若是沒有看錯,你那弟子手中握著的寶鏡只怕是另有蹊蹺,此物怕是能夠窺探真假,洞徹虛實。炎武確實是託大了!不該如此。”
世人皆知古傳俠乃是夢主,玩弄虛實真假當世第一,顧炎武竟然在他的弟子面前,用這樣的招式,當真有點自取其辱的意思。
“且看看其中變化,怕是不簡單吧!”古傳俠臉上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