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鶴丸從旁邊拽了根草,叼在了嘴裡:“抓回來以後一定要讓一期一振好好的教育一下,這麼放任小朋友成長,早晚會變成熊孩子。”
“看樣子你就是被放任成長後的產物。”
壓切毫不客氣的嘲笑:“現在能不能找回來都是個問題,誰知道他跑到了哪裡去,萬一他已經被主系統發現,作為引誘我們上鉤的餌,找還是不找。”
“系統的漏洞,加上無數玩家的感情碎片,讓我從一個無知的人形擁有了自己的意識。”壓切點著自己的胸口,緩慢的做了申明,“如果我死了,那麼只要時間足夠,還是會再誕生一個壓切長谷部。”
“但是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兩片長得一樣的樹葉,即使我死之後誕生不管多少的壓切長谷部,都和現在站在你面前的這個不同。”
“如果你說為了同伴犧牲自己什麼的,抱歉,我做不到。”
“這次的搜尋行動,我提前申請退出。”
壓切挺直了背,以相當決然的姿勢離開了眾人的視線,不得不說,他的這一番話相當的動搖人心。
在這個世界上,他們就和現實中的普通人類並無差別,尤其是生命只有一次的定律,適用於所有人。
燭臺切安靜的站在那裡,過了半晌才回過神。
“誰想死呢。”
他低聲的說,拿出紙繼續抄錄狛枝放出來的座標。
被敵短刀刺中心臟,被敵槍穿透頭顱,或者被敵薙刀攔腰砍斷……不對,這個攔腰斬斷的死亡結局,差一點就實現了。
所以我當時是怎麼獲救的?
大典太摸著自己的腰腹,那道足夠他喪命的傷早就消失不見,尤其是經過了那位審神者的巧手修復後,連到疤痕都沒有留下來,相當的不可思議。
“傷口又痛了嗎?”長谷部問著大典太,“手入室還有藥研留下的藥,你可以自己去找一下,對症吃藥便可。”
“不用理會壓切那個白痴。”
長谷部的表情格外冷酷:“那傢伙現在正偷偷的往外跑,準備單獨找人。”
“哈?”
跟著燭臺切一起埋頭抄寫的鶴丸一臉懵逼:“那他說的那麼鏗鏘有力是幹嘛,作秀給我們看嗎?”
“所以我才說他是個白痴。”
長谷部再次開口貶低了對方:“因為他不想到時候找不到人,看到你們失落的表情。”
如果壓切可以一個人成功的找到,那就是皆大歡喜;如果找不到,那就更好了,有了他前面的這段鋪墊,沒有人會對他露出失望的眼神。
或許在鏡子中,壓切可以看到自己眼中,對於自己的無盡失望。
不想讓別人失望,所以從一開始就斷絕希望,再承擔著雙份的壓力去完成某件事,直到不能動了再停下。
“這是什麼土氣的孤膽英雄的設定。”鶴丸吐槽了,“他是美國的超級英雄電影看太多導致入戲過深了嗎!”
聽到這裡,狛枝彌生笑出了聲。
“總覺得和我相比,你們更像是真正的人。”
他認真的向著付喪神說:“有血有肉,有所鍾愛的也有所厭惡的,會欺騙會撒謊還會用言語掩飾自己的內心。”
一道和時空轉盤相似的星光通道在狛枝彌生的手下逐漸開啟,他探進一隻手,把沒時間準備匆忙帶上刀就要往出跑的壓切一把揪了回來。
壓切:喵喵喵???
打刀整個人都還維持著跑動的姿勢,此時對上了其他付喪神那頗有深意的眼神,臉頰都染上了一層薄紅。
“幹嘛,我還不能鍛鍊個身體了嗎?”
他粗聲粗氣的說,脖子梗得老直,那副傲嬌到了極點的模樣真是讓人想要把他的頭髮徹底揉亂。
“我的運氣很好。”
星光通道逐漸合上,五個小時內誕生的超長座標名單在狛枝彌生的身邊飛舞,它們毫無規律,隨意的飄著,各種方向的都有。
狛枝閉著眼睛,隨意的伸手抓住了其中一條。
“就是這個了。”
他讓燭臺切把這個地址記錄下來,寫信通知另一個本丸的人:“讓他們直接到這個位置去找。”
“……這樣也行?”
不自覺的,大典太把心裡話說了出來,而他的腦中會議裡的小人,同步著說出相同的話,在這一刻,他們只有一個聲音,一個意識。
那就是對於狛枝彌生的所作所為難以相信。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