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感受到那份排斥,即使“同伴們”自認為掩飾得很好,但是言語間的隱瞞,行為上的躲避,分明顯示出了,他,壓切長谷部,是有多麼不受歡迎。
“你們給自己新找的飼養員,看上去非常美味。”
沒有話舊的想法,壓切直指重點:“介意和我多說說關於那位大人的事嗎,總覺得跟在他的身後,能夠看到許多有趣的東西。”
“飼養員?你的說法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嘔。”
鶴丸的眼神很是犀利:“那位審神者不是你可以隨意消遣的物件,有意惹火上身是你一個人的行為,結果卻會牽連到我們。”
“聽上去確實有點嚴重。”
“但是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壓切的笑容比之前更多了幾分壓迫力:“能夠聽你們話的傢伙現在還在這裡睡著,至於能不能把他叫醒,就是你們的事了。”
“還有,別忘了我的名字。”
他點點心口,緩緩的說出自己的名字:“壓——切——”
鶴丸嘖了一聲,不想理會這個讓人火大的傢伙,他就像是一個家族裡最讓人厭惡的熊孩子,偏偏有著那份關係存在還不能輕易動手。
否則壓切長谷部,早被他們揍得沒有人形了。
燭臺切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他深深的看了壓切一眼,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你開心就好後直接離開。
鶴丸給了壓切一個剋制的笑,頭也不回的走掉。
目送著兩人消失後,壓切把盤子裡的食物一點點吃乾淨,又把壺裡的茶全部喝光,他眯著眼看著不遠處隨風搖晃的花朵,心裡勾畫著花瓣的輪廓。
“一群口是心非的人啊。”
存活的時間越久,就越是像人。
然而在這虛假的世界裡,當個人又有什麼好處。
“嘛,我還是繼續去看看那位審神者吧。”
被敵短刀刺中心臟,被敵槍穿透頭顱,或者被敵薙刀攔腰砍斷……不對,這個攔腰斬斷的死亡結局,差一點就實現了。
所以我當時是怎麼獲救的?
大典太摸著自己的腰腹,那道足夠他喪命的傷早就消失不見,尤其是經過了那位審神者的巧手修復後,連到疤痕都沒有留下來,相當的不可思議。
“傷口又痛了嗎?”長谷部問著大典太,“手入室還有藥研留下的藥,你可以自己去找一下,對症吃藥便可。”
“不用理會壓切那個白痴。”
長谷部的表情格外冷酷:“那傢伙現在正偷偷的往外跑,準備單獨找人。”
“哈?”
跟著燭臺切一起埋頭抄寫的鶴丸一臉懵逼:“那他說的那麼鏗鏘有力是幹嘛,作秀給我們看嗎?”
“所以我才說他是個白痴。”
長谷部再次開口貶低了對方:“因為他不想到時候找不到人,看到你們失落的表情。”
如果壓切可以一個人成功的找到,那就是皆大歡喜;如果找不到,那就更好了,有了他前面的這段鋪墊,沒有人會對他露出失望的眼神。
或許在鏡子中,壓切可以看到自己眼中,對於自己的無盡失望。
不想讓別人失望,所以從一開始就斷絕希望,再承擔著雙份的壓力去完成某件事,直到不能動了再停下。
“這是什麼土氣的孤膽英雄的設定。”鶴丸吐槽了,“他是美國的超級英雄電影看太多導致入戲過深了嗎!”
聽到這裡,狛枝彌生笑出了聲。
“總覺得和我相比,你們更像是真正的人。”
他認真的向著付喪神說:“有血有肉,有所鍾愛的也有所厭惡的,會欺騙會撒謊還會用言語掩飾自己的內心。”
一道和時空轉盤相似的星光通道在狛枝彌生的手下逐漸開啟,他探進一隻手,把沒時間準備匆忙帶上刀就要往出跑的壓切一把揪了回來。
壓切:喵喵喵???
打刀整個人都還維持著跑動的姿勢,此時對上了其他付喪神那頗有深意的眼神,臉頰都染上了一層薄紅。
“幹嘛,我還不能鍛鍊個身體了嗎?”
他粗聲粗氣的說,脖子梗得老直,那副傲嬌到了極點的模樣真是讓人想要把他的頭髮徹底揉亂。
“我的運氣很好。”
星光通道逐漸合上,五個小時內誕生的超長座標名單在狛枝彌生的身邊飛舞,它們毫無規律,隨意的飄著,各種方向的都有。
狛枝閉著眼睛,隨意的伸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