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體擺在了枕頭旁邊,看上去還比之前更有光澤了許多,似乎是被好好的保養過。
手上也沒有灼燒的痕跡,拉開睡衣檢視了下,全身上下都沒有傷痕,之前那被火籠罩全身的記憶,猶如一場噩夢,醒了後就煙消雲散。
“你醒了。”
然後他就看到一個付喪神走了進來,端正的跪坐在他的旁邊。
“你……”
“可算是醒了,你現在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疑問還沒有出口,藥研就出現在了門口,對於兩個壓切長谷部面對面的場景他還是有些微妙的不適應,不過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兩人差別相當大,跪坐在旁邊的那位,正是此前沉睡在壓切體內的長谷部。
“還不錯?”
鬼知道這疑問語氣是怎麼來的,壓切看著和自己完全一樣的付喪神貓爪撓心:“沒人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閉眼前的最後一個畫面就是審神者的白色長髮,醒來以後就發現多了一個自己,難道這是什麼壓切長谷部的奇幻漂流的拍攝現場嗎?
“簡單的來說,就是你們被分開了。”
藥研淡定的解釋,沒辦法,壓切在沉睡的期間一直由他和退輪流照顧,再驚訝,也沒有持續這麼長時間的道理:“至於怎麼分開的,還是你自己去問審神者吧。”
“哈?分開?”
壓切指著對面的長谷部,又看了看自己:“我們兩個原來是一個?”
“不,我應該是還在做夢,現在還是很流行那種二重三重夢的,沒錯,這只是個夢。”
他哐嘰一聲倒在枕頭上,拉過被子把自己全部蓋了進去。
“那我就先去忙了。”
看到壓切逃避現實的模樣,長谷部朝著藥研點點頭:“有事的話直接通知我,至於他。”
“等到睡夠了,自然會醒過來。”
說完,長谷部結束了每天的例行探望,從屋子離開。
24.借咪醬的花獻佛
——呼。
在屋子裡表演得淡定,其實內心照樣慌得不行。
長谷部看著面前簡陋的木拉門,輕輕的撥出一口氣,剛才壓切那愚蠢的表現,讓他又想到了第一次和狛枝面對面的場景。
合二為一的打刀,根本沒有想過還能擁有自己身體的可能性,名為壓切的人格對外,而長谷部則透過同一對眼睛,觀察著這個世界。
他看到了那個灰白色長髮的青年,從顏值來看,和擁有了明月之姿的三日月宗近不相上下,如果換上更為正式的衣服,再佩戴上隨便一把刀,被玩家認成最新推出的刀劍男士不是問題。
長谷部從黑暗中醒來時本是想按照正常的“壓切長谷部”的自我介紹來一遍,順便以這個形態糊弄過去,但是在看到對方的那雙眼後,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初看只覺得對方很普通,並不強壯的身體看上去也沒什麼殺傷力……只是那雙眼睛,僅僅是多看了一秒,就被其中的屍山血海震得僵在原地。
這不是個可以隨意欺弄的人。
而強悍如此的人物也沒有壓迫他的意思,直接叫來燭臺切還有鶴丸,幫忙把躺在地上仍處於昏迷中的打刀送回屋。
“玩家們都說,壓切長谷部是一個認真負責到變態程度的付喪神。”
狛枝彌生看著虛空淡淡的說:“不過你,你們,總是和玩家口中的有很大不同,因此我也不會用既定印象去看待你們。”
“您的意思是?”
看著壓切被抬走,長谷部一個人面對著狛枝有些緊張,他站得都有些僵硬了。
“……沒想到還真能出現兩個,稍微有點吃驚。”
您那個微妙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難道你想說的就是這個嗎?!
真想把旁邊的刀匠扔到您臉上:)
長谷部在心裡來了個素質三連,繼續站著等待指令。
後來,狛枝就揮揮手讓長谷部自行離開,順便把日課也交由幾位付喪神來解決,他一個人呆在了鍛冶室裡,不分日夜的將圖紙上的神奇設計分解成了最微小的零件。
組裝、拆卸、再組裝、再拆卸……
當一週後,拿著把奇特武器從屋子裡走出來的狛枝彌生看到帶著夢幻表情的付喪神時,淡定的朝他們點點頭,自然的往後山的方向走。
“我不是在做夢吧。”
鶴丸揉著眼睛,看著一旁的燭臺切:“審神者真的捨得從鍛冶室裡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