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刀苦中作樂,對著狛枝彌生的睡顏發散思維。
這種打破了遊戲規則的行為,在玩家之中被稱為開掛。
開掛大佬的日常,就用這個片語命名吧。
等著鶴丸歸來的兩人發現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該回來的人始終沒有動靜,藥研和燭臺切對視一眼,果斷的選擇過去探查情況。
這一看,他們投向鶴丸的眼神都帶上了些許的微妙。
從鶴丸的角度,所能看見的,只有在屋內沉睡的狛枝彌生。
“我覺得你們的眼神頗有深意。”
活動著手腳的鶴丸格外無奈:“要腦補的話,能不能別當著我的面,天天被人在耳邊說鶴球好萌鶴球好帥已經夠累的了,如果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神經衰弱的。”
“……你和那位審神者聊的怎麼樣。”
藥研從善如流,立刻換了話題:“需要向殿下他們請求支援嗎?”
“你又想幹什麼?”
藥研和燭臺切同時提高了警惕,他們兩人在此刻結成了統一戰線,對付的就是作死程度一個頂十的鶴·熊孩子·丸。
“我現在可是那位大人的付喪神,能做什麼呢?”
鶴丸看上去輕鬆寫意的反駁了一句,不過他那雙瞄著某處的眼睛可不是這麼說的。
下一秒,燭臺切移到了通向門口的必經之路,而藥研守住了視窗。
只是他的說法……
“那位大人的,付喪神。”黑髮太刀意味深長的重複了一遍,“你確定?”
“嘛。”鶴丸聳聳肩,“反正也沒有人反駁,就當是預設的事實好了。”
他在屋子裡踱步,而短刀和太刀的眼神則跟著他的動作一起移動,講個大實話,在武力這一方面,鶴丸他還真沒有打過藥研的自信。
誰讓坐在這裡的藥研藤四郎,可是第一批極化的短刀,而且專注於提升個人能力的他,除了必須的任務外幾乎泡在了高難副本里,也就只有粟田口的刀能把他叫出來。
“剛才那位審神者說,讓我明天再和他聯絡。”
鶴丸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帶著些許的興致勃勃坐了下來,這個舉動讓關注他的兩人稍微放鬆了一點。
“所以呢?”藥研順勢回應了一句,“難道說你已經想好了最後一個問題問什麼嗎?”
“當然不是。”
打量著窗外一成不變的風景,那是所有的付喪神都熟悉的景趣·日常庭院,鶴丸壓低了聲音:“重點是明天啊。”
“……”
這回不止是藥研,連燭臺切看著鶴丸的表情都充滿了一言難盡,他們不理解這個簡單的名詞有什麼好鑽研的地方。
“我還是第一次在遊戲裡面聽到這個詞。”
兩個同伴沒有get到鶴丸的點,所以鶴丸只能掰開了講:“我們在這裡遇到的玩家,大多都不會有這麼明確的時間認知,遊戲本身也沒有提供記錄時間所用的道具。”
這是一個小小的技巧,讓刀劍亂舞的玩家總是不經意間就耗費了相當長的時間在這裡,景趣只要審神者不切換,便不會改變,再加上合理的刷足飄花狀態後,付喪神不斷出陣也不會感到勞累。
而審神者自己緩解疲勞的方式就是在本丸裡閉著眼躺一下,那種模擬出來的疲憊感也會在各種道具的作用下消退。
連帶著付喪神們也遺忘了時間的概念。
“但是他卻用了明天這個詞,說明他十分明確的清楚,這裡和外界的差距。”
一如既往的陽光灑下,透過木製的隔欄窗戶在鶴丸的臉上留下一深一淺的印跡:“原來這個時候,外面是晚上啊。”
怪不得自己會被趕出來,原來是到了休息的時間。
我們所憧憬的外界,似乎靠近了一點。
聽了鶴丸的說法,藥研的神情有著幾絲恍惚,對於他們來說,映入眼中的景物從未有過變化是很普通的事情。
即使春日落櫻,夏日小雨,但是看久了就會發現,花瓣的散落有著固定的軌跡,而不管那雨下多久,留在地面上的也只有淺淺的水窪。
看似有變,實則一成不變,那些透過氪金得到的稀有景趣,只能帶來幾分鐘的興奮感。
那些不曾擁有過感情的NPC不知道其中的差別,他們只會按照規定的模版行動;而他們這些有了所謂感情的“病毒”,照樣是不想知道。
這樣的話還能自欺欺人一下,他們也是享受過日夜交換、四季更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