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他自身對於感情的認知更加的深刻,加諸在他身上的複雜情感,讓他在擁有了意識後,更像是一個完整的人,而不是所謂的NPC。
對於那座本丸裡的其他人,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感受到那份排斥,即使“同伴們”自認為掩飾得很好,但是言語間的隱瞞,行為上的躲避,分明顯示出了,他,壓切長谷部,是有多麼不受歡迎。
“你們給自己新找的飼養員,看上去非常美味。”
沒有話舊的想法,壓切直指重點:“介意和我多說說關於那位大人的事嗎,總覺得跟在他的身後,能夠看到許多有趣的東西。”
“飼養員?你的說法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嘔。”
鶴丸的眼神很是犀利:“那位審神者不是你可以隨意消遣的物件,有意惹火上身是你一個人的行為,結果卻會牽連到我們。”
“聽上去確實有點嚴重。”
“但是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壓切的笑容比之前更多了幾分壓迫力:“能夠聽你們話的傢伙現在還在這裡睡著,至於能不能把他叫醒,就是你們的事了。”
“還有,別忘了我的名字。”
他點點心口,緩緩的說出自己的名字:“壓——切——”
鶴丸嘖了一聲,不想理會這個讓人火大的傢伙,他就像是一個家族裡最讓人厭惡的熊孩子,偏偏有著那份關係存在還不能輕易動手。
否則壓切長谷部,早被他們揍得沒有人形了。
燭臺切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他深深的看了壓切一眼,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你開心就好後直接離開。
鶴丸給了壓切一個剋制的笑,頭也不回的走掉。
目送著兩人消失後,壓切把盤子裡的食物一點點吃乾淨,又把壺裡的茶全部喝光,他眯著眼看著不遠處隨風搖晃的花朵,心裡勾畫著花瓣的輪廓。
“一群口是心非的人啊。”
存活的時間越久,就越是像人。
然而在這虛假的世界裡,當個人又有什麼好處。
“嘛,我還是繼續去看看那位審神者吧。”
出陣有他陪伴左右,而在本丸的時間裡,長谷部以絕不容他人干涉的態度成為了固定近侍,明明身處同一空間,卻被他強行分成了兩個世界。
——見下審神者還要提前申請,你這個打刀怎麼這麼麻煩!
“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的第三次了吧。”
鶴丸那良好的視力捕捉到了本子上的重要資訊:“而且這周才過去了五天而已,他這是要做什麼。”
“當然是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危啊。”
壓切隨意的坐在了不遠處,言行舉止間和長谷部走向了兩個極端,比如他的髮型,柔軟而飄逸,和噴了定型風吹不動的長谷部完全不同。
“你們不想和審神者有接觸,所以他頂了上去,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是嗎?”
打量了一下這個全身上下寫滿了慵懶兩字的打刀,鶴丸反擊了:“既然這樣的話,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是想目送著他們離開?”
“當然不是了。”
眼角掛了顆小淚珠,壓切剛打完了哈欠,捂著嘴的手還沒放下:“我只是過來向那個傢伙表示下我的不滿而已。”
“哈?”
“哈什麼哈,審神者可是我們大家的,他一個人霸佔著是想造反嗎?”
壓切稍微坐直了身子,語氣完美的切換到了和長谷部同樣的聲線上:“如何,是不是把你的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當然了,這也是我想要說的,再這麼呆下去,我就要無聊的發黴了。”
他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骨頭髮出了噼裡啪啦的脆響聲:“沒有新成員加入,也不能出陣發洩下多餘的精力,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瘋。”
“那邊的燭臺切,不如給小烏丸他們寫封信,讓本丸那些無聊的人都過來串個門好了。”
“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燭臺切一秒回絕了這個無理的要求:“如果你們兩個都很無聊的話,建議去農場鋤草捉蟲,或者去把鍛冶室的垃圾收拾一下。”
“妄圖用這樣的理由來逃避日常事務,你們還太嫩了點。”
壓切和鶴丸同時側頭嘖了一聲,慢吞吞的向著農場方向移動,啊太陽好刺眼啊,身為鐵塊的我們都要被融化了。
啪唧一聲,壓切倒在草地上不動了,並且慢慢的合上眼,發出了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