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捕捉著周圍的所有動靜,任何風吹草動都是被嚴防的存在。
屏住呼吸等著巡邏兵離開,鶴丸這才抬頭去看站得比他們高得多的審神者,同步傳送到這裡的他們,第一時間就是跳上樹,藉著茂密的枝葉掩蓋自己的身影。
評價系統中,隱藏自身存在的所佔比重最大,難度越高的地圖,對這一點要求越嚴格,在不能驚動地圖NPC的基礎上,快速解決時間溯行軍,並且在NPC察覺之前撤離,才能夠拿到最高評分。
只是這些對於鶴丸和燭臺切來說難於上天。
你見過在夜戰圖身姿矯健以一敵三的太刀嗎?就連戰場人頭狗的螢丸都做不到這點,他們這些殺傷力不夠的付喪神還是默默退下吧。
“審神者,我的咪醬的偵查數值過低,無法索敵。”
他們可以感受到不遠處的溯行軍散發出來的波動,確定位置時卻有困難,更不要提在不驚動巡邏的同時收割敵方頭顱。
快點認清現實然後傳送回本丸吧。
燭臺切帶著些許冷漠看著不遠處的城門。
回去後寫信,把短刀派過來幾個湊湊熱鬧得了。
鶴丸思考著回去後的事情。
“你們呆在這裡,別動。”
狛枝彌生輕輕一躍落在地上,他穿著迷彩的黑色作訓服,下一秒就翻進了江戶城。
“我現在可是那位大人的付喪神,能做什麼呢?”
鶴丸看上去輕鬆寫意的反駁了一句,不過他那雙瞄著某處的眼睛可不是這麼說的。
下一秒,燭臺切移到了通向門口的必經之路,而藥研守住了視窗。
只是他的說法……
“那位大人的,付喪神。”黑髮太刀意味深長的重複了一遍,“你確定?”
“嘛。”鶴丸聳聳肩,“反正也沒有人反駁,就當是預設的事實好了。”
他在屋子裡踱步,而短刀和太刀的眼神則跟著他的動作一起移動,講個大實話,在武力這一方面,鶴丸他還真沒有打過藥研的自信。
誰讓坐在這裡的藥研藤四郎,可是第一批極化的短刀,而且專注於提升個人能力的他,除了必須的任務外幾乎泡在了高難副本里,也就只有粟田口的刀能把他叫出來。
“剛才那位審神者說,讓我明天再和他聯絡。”
鶴丸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帶著些許的興致勃勃坐了下來,這個舉動讓關注他的兩人稍微放鬆了一點。
“所以呢?”藥研順勢回應了一句,“難道說你已經想好了最後一個問題問什麼嗎?”
“當然不是。”
打量著窗外一成不變的風景,那是所有的付喪神都熟悉的景趣·日常庭院,鶴丸壓低了聲音:“重點是明天啊。”
“……”
這回不止是藥研,連燭臺切看著鶴丸的表情都充滿了一言難盡,他們不理解這個簡單的名詞有什麼好鑽研的地方。
“我還是第一次在遊戲裡面聽到這個詞。”
兩個同伴沒有get到鶴丸的點,所以鶴丸只能掰開了講:“我們在這裡遇到的玩家,大多都不會有這麼明確的時間認知,遊戲本身也沒有提供記錄時間所用的道具。”
這是一個小小的技巧,讓刀劍亂舞的玩家總是不經意間就耗費了相當長的時間在這裡,景趣只要審神者不切換,便不會改變,再加上合理的刷足飄花狀態後,付喪神不斷出陣也不會感到勞累。
而審神者自己緩解疲勞的方式就是在本丸裡閉著眼躺一下,那種模擬出來的疲憊感也會在各種道具的作用下消退。
連帶著付喪神們也遺忘了時間的概念。
“但是他卻用了明天這個詞,說明他十分明確的清楚,這裡和外界的差距。”
一如既往的陽光灑下,透過木製的隔欄窗戶在鶴丸的臉上留下一深一淺的印跡:“原來這個時候,外面是晚上啊。”
怪不得自己會被趕出來,原來是到了休息的時間。
我們所憧憬的外界,似乎靠近了一點。
聽了鶴丸的說法,藥研的神情有著幾絲恍惚,對於他們來說,映入眼中的景物從未有過變化是很普通的事情。
即使春日落櫻,夏日小雨,但是看久了就會發現,花瓣的散落有著固定的軌跡,而不管那雨下多久,留在地面上的也只有淺淺的水窪。
看似有變,實則一成不變,那些透過氪金得到的稀有景趣,只能帶來幾分鐘的興奮感。
那些不曾擁有過感情的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