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敘怕她冷,把自己羽絨服也給她披上了。
“我不冷,你穿著。”
生生要上手把他的羽絨服給脫下來,江寧敘沒讓。
“我冷就和你要了。”
兩個人沿著醫院大門繞了一圈,門口不太亮堂,因為都關門回家過年去了,只有幾家開著燈,這人家就是住在這裡的,是做喪葬生意的。
趙生生拉江寧敘的手,說:“我不是和你翻舊賬啊,就是單純講這事兒。”
“不是都過去了嗎?”
又講啊?
江寧敘有點迷糊。
生生說;“那你說這個世界上,是不是我們倆最親?除了父母我們最親,我是你最親近的人,你不能和我耍心眼,有什麼話都要對我說,你自己也說了,實在幹不了咱們還有別的商量辦法,不能你就一個勁的躲,你躲了我怎麼辦啊?我還得依靠著你呢,這個家都是你在支撐,我脾氣也是不好,當時急了,方法不對。”
江寧敘把人摟緊懷裡,她穿兩件羽絨服他還是怕她冷,自己身上一件沒有,嘎嘎冷的環境裡首先擔心的還是她會不會冷。
她不說吧,這事兒他都過去了,何況是趙生生這麼一認錯。
是最親啊。
他拿趙生生就是當最親的人。
生生哄他那肯定是真哄,知道他喜歡聽什麼樣的話,知道他的軟肋在哪裡,適當認個錯服個軟沒什麼,前提他得把事情搞明白了,而不是敷衍,情侶之間誰佔上風她覺得都不是問題,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兒,只要事情搞明白,他心裡鬧清楚,這就沒有任何的問題。
趙生生哄他,在殷博士來看,這種就叫做騙,處心積慮的騙,心術不正,是壞。
但是在江寧敘來看,這是撒嬌,這是服軟。
下巴抵著她,兩個人緩緩前行,醫院的除夕夜肯定就沒外面那麼熱鬧了。
“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他沒有做任何的保證,可趙生生就是知道他是把話聽進去了。
“你也不能和我置氣。”
江寧敘無語:“我和你置氣,你和我置氣啊?”
“那我也不置氣了。”
江寧敘秋後算賬,他問:“你二姨說你去相親還相的挺好,真挺好唄?”
這點他特別好奇,就想知道個答案。
生生心裡想著她二姨,狠狠翻了個大白眼,二姨啊二姨,你就幫我倒忙。
“沒你好。”
有也不能說。
“我怎麼覺得不對呢,你二姨夫當時可對我講了,你說人家處處都合適,不是趙生生,你見異思遷的速度快了點吧?憑什麼我在那頭兒難過,你這邊就要翻篇了?”
生生拉著他的手,勾著他的五指。
“那你覺得是就是被,我覺得不是,外面有點冷,回去吧。”
“冷嗎?”
“進去吧,你就穿那麼點,一會感冒了。”
兩個人回了病房,大年初一趙生生就出院了,觀察了一個晚上,似乎好了很多,沒在出現其他的問題,出院手續還沒辦,人先出院了,打完針和護士提了提,護士也讓走了。
陳秀芝回家補覺,生生跟著江寧敘去了他家,畢竟有長輩在,還得給拜年呢,這是禮節。
江朝陽開的門。
“叔叔過年好。”
“過年好過年好,趕緊進來,進來坐,你這出院了啊?”
江朝陽見過趙生生好幾次了,扭頭喊自己老婆:“你出來一下,生生來了。”
生生見江寧敘繼母又給繼母鞠躬拜年。
“阿姨過年好。”
“好好好,快坐快坐。”
繼母一臉熱情,家裡的水果轉了一圈,生怕生生手短夠不到,各種給送到眼前來,那是真把她當成客了。
“你小叔呢?”
江寧芯吃東西呢,口齒不太清。
“喊他了,沒出來……”
江寧敘要起身去找人,趙生生按了他一把,自己徑自去房間請人了。
敲了敲門,裡面沒人應聲。
“小叔,我進來了啊。”
停頓十秒鐘左右,然後推開了門。
江漢陽床上坐著呢,閒涼涼看了趙生生一眼。
“不用給我拜年,我可受不起。”
生生嘿嘿笑了兩聲,閃身進來。
“小叔過年好呀,大吉大利身體健康,恭喜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