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芝最近過的很累。
不是孃家又有什麼事情,也不是趙生生有什麼事情,她這人在上中還好,回到趙生生身邊就開始犯愁,她不愛侍候女兒。
實在是母女倆是兩代人,近距離一接觸就掐架,趙生生已經儘量控制脾氣了,她自己也做到迴避著點,可沒有江寧敘和江巍照在中間做潤滑,還是會發生口角,一個屋簷下,上下樓陳秀芝都不願意了,就想遠離。
女兒擔心什麼她懂,可她覺得被管的累,趙生生就像是一張網,牢牢的把她給裹裡面了,她動彈不得。
心累!
送外孫去他奶奶家,這是陳秀芝第一次登殷博士家的大門。
說實話……
嚇到了!
現在是沒有什麼自卑的情緒作祟了,見習慣了被刺激的多了也就平常心了,那女人和女人也是不同的,雖然大家統稱女人,但過的……搖搖頭。
江巍照刷臉進了大門,陳秀芝以為進了門就很快到了唄,結果壓根不是,也不知道那裡面的院子怎麼那麼大,路那麼長。
人活一輩子呀,殷博士這樣的叫活,她這樣的也叫活,怎麼感覺差那麼些呢?
孩子沒送到地方,她不能馬上走,就得跟著孩子進去。
殷博士今天沒出門,難得在家休息呢,穿的挺休閒,美容師剛剛從她家離開,她很會享受生活,自己想要的通通送到眼前,絕不委屈自己。
那打了照面肯定是要講兩句的。
殷博士讓江巍照去上課,他過來就是和老師學琴的,兩個老太太坐在一塊兒。
“生生沒來呢?”
往常這孩子都是他媽給送過來。
殷博士知道孫子不太喜歡她,可現在喜不喜歡並不重要啊,等孩子長大以後了,看在錢的面子上喜歡她也一點那也可以的。
“她啊,她忙呢。”
殷博士和陳秀芝聊了一會,她很會觀察旁人,願意的話想要帶動陳秀芝的情緒那就不是件難事,說著說著陳秀芝就上套兒了,講自己其實對很多東西都挺打怵的,她不愛和江寧敘來回的折騰,那老丈母孃天天和粘豆包似的粘在身上,她自己都覺得煩。
“寧敘啊,是脾氣好有什麼話都不說,你問他也問不出來他的真實想法,而且那孩子的真實想法可能也是怕我閒著無聊生病,可他那些生意啊,我不懂。”
江寧敘所表達出來的她都明白,可接收起來吧,沒他認為的那麼開心,賣門?
陳秀芝不愛賣門,對這門生意也不來電。
“我聽生生說你那手藝是一級棒。”
陳秀芝擺手:“老王賣瓜,但確實比別人做出來的好吃,我不是吹,我在上中開的店,無論開在哪裡,客人都排成排,一樣的饅頭我的店就是比別人賣的好,我這人也講究,我做生意是為了賺錢可我不賺黑心錢,東西也實在……”
講著講著把自己給誇了,對於自己這點優點陳秀芝是很看重的,她覺得可了不起了,靠本事吃飯,做什麼都不丟人。
她現在為什麼喜歡軍招呢,軍招那孩子學歷也不行,可憑本事闖出來的,和她陳秀芝是一樣一樣的,她這死了丈夫以後才開始自立自強的,她做的比誰差了嗎?非但不差,她還覺得做的很好。
殷博士動了動,將後面的靠墊調整了調整,換個更舒服的姿勢。
“我覺得有好手藝就別浪費了,年輕人不懂我們的心裡,覺得把你照顧好了,給你足夠的零花錢那就是孝順,這不是孝順這是滿足你個人的想象。”
殷博士說的是趙生生,趙生生孝不孝順?孝順。
那是真孝順,可沒孝順到點子上,特別是全家搬過來以後,陳秀芝完全就成了閒人,趙生生不是沒想過去讓她媽做點什麼,可每次一想她媽的身體這個想法就打消了。
“可不是,每天把你當成孩子一樣,要不就當成學生,這個做的不對就不高興,那個做的不到位又不高興,天天就看她臉色了。”
不僅是趙生生,就連陳秀芝也明白一個道理,她們娘倆想要和平相處,那就得距離拉開了,哪怕住得近都不怕,但千萬不能往一塊兒湊,不然就成天掐。
殷博士的聲音平淡,閒話家常:“不然我看你開個飯店挺好的,有自己的事業,不和他們混。”
陳秀芝聽見殷博士的話一激靈。
有錢人啊!
說開飯店,她一個賣饅頭的開飯店?等著賠死啊。
這城市裡一年租個店,那都是天價啊,